後宮——甄嬛傳_長相思(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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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妃微微一笑,轉頭道:“如果娘娘內心有忌諱,想要拋棄也無妨的。”

李白蕭灑不羈如此,也有如許長相思的情懷麼?他所思慕的,是否如我,也是這般苦澀中帶一些的甜美的影象。正如那一日的上林杏花,那一日的相遇。縱使我悲傷到底,亦是不能忘的吧。畢竟那一日,他自漫天杏花中來,是我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許怦然心動。

我不覺起家,站在門邊聽了一會,那笛音悠遠明朗,嫋嫋搖擺,三回九轉,在靜夜裡如一色春日溫暖,感覺內心的滯鬱便鎮靜很多。合著天井中夜鶯間或一聲的滴瀝溜圓,直如大珠小珠直瀉入玉盤的清脆。

月自東邊的柳樹上升起,隻是烏黑一鉤,纖細如女子姣好的眉。我的興趣尚好,便命人取了“長相思”在天井中,當月操琴,亦是風雅之事。

我彈的《長相思》到底是失於淒婉了,反無了那種刻骨的相思之情。現在聽那人吹來,笛中情思倒是十倍在我之上了。

那邊的笛聲彷彿亦近了些,我聽起來也清楚很多。我按著它的拍子轉弦跟上曲調,如許琴笛合奏,心機也隻用心在如何調和上,便臨時忘懷了積日的不快。琴聲委宛,笛音清空,曲中力道亦平和,纏綿似訴說襟曲。一時候柳嬌花妍露水不驚,連月光都盤桓掩映,不忍拜彆。兩縷悠長音色在雲影淺淡的堆疊交會間遙遙應和,直奏得輕風徐來,露清霜明,月影動搖,珊珊敬愛,滿庭中唯不足音環繞,連夜鶯亦止了歡鳴。的

長相思,摧心肝。日色慾儘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成心無人傳,願隨東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彼蒼,昔日橫波目,今為墮淚泉。不信妾腸斷,返來看取明鏡前。

過了兩日,淅淅瀝瀝下了半月的雨在傍晚時分終究停了。雨後平淡的水珠自葉間滑落,氛圍中亦是久違的甜淨氣味。

昔日橫波目,今為墮淚泉,這淚落與不落之間,是我兩難的心。

隔的遠了,如許輕微迷茫的笛聲一種似有若無的纏綿,悠悠模糊,份外動聽。我問身畔的人,可曾聞聲有笛聲,她們倒是一臉茫然的神情。我幾近是狐疑本身聽錯了,轉眸卻見浣碧一臉出神的模樣,心下一喜,問道:“你也聞聲了麼?”

我自病中很少再有如許的心機,如許的動機一起,浣碧流朱她們哪有不湊趣的。低眉信手續續彈,指走偶然,透露的倒是本身埋冇的苦衷。

我內心實在是避諱她的,畢竟她的夫君與慕容妃同氣連聲,因而對她也隻是流於大要的客氣。她也未幾坐,隻說:“娘娘也請好好保養身子吧。”臨走往桌上一指:“這盒百年人蔘是妾身的一點情意,但願娘娘能夠收下補養身材。”

我勉強笑一笑:“多謝王妃體貼了。”

浣碧明顯專注,半晌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道:“彷彿跟蜜斯剛纔彈的曲子很像呢。”

月色一向照到盤曲的九轉迴廊間。前人踏雪尋梅聞婢女而去,我憑聲去尋吹笛人,所憑的亦隻是那清曠得如同幽泉一縷般斷續的聲音,也隻是那樣輕微的一縷罷了。我與浣碧踏著一地淺淺的清輝,漸行漸遠。

日日臥病在床,更兼著連綴的寒雨,也懶得起來,歸正宮中也不太有人來。那一日正百無聊賴臥在床上,卻聞聲外頭說是汝南王妃賀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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