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就是了。何必扔出去那麼顯眼。”

采月的神采越來越白，彷彿在死力回想著甚麼。我並不看她，悄悄擦一擦眉莊的盜汗，“現在你小主都成了這個模樣，萬一你疏漏了甚麼冇說，連我也保不住你。可不我們一齊成了胡塗鬼，連死也不知死在誰手裡。”說罷唏噓不已，舉袖拭淚。

采月尚未在剛纔的驚嚇中定下神來，聽得我如此說，忙要下跪，我倉猝拉住她。她哭泣道：“奴婢曉得。要不是如許莞小主怎肯為了奴婢與華主子力圖，要不是小主，奴婢連這條命也冇了。”

她一怔，搖了點頭，“從背後推我入水，我並冇有看清他的長相。”也是白問，既然用心要眉莊的性命，天然安排安妥，怎會等閒露了陳跡。

眉莊蹙了眉頭，深思半晌，緩緩道：“我甚少獲咎人你也曉得。與我最不睦也就是廢黜了的餘換衣，何況她現在的情勢自顧尚且不暇，那裡還能來對於我。”她想一想，“恬朱紫、秦芳儀等人固然有些麵和心反麵，也不至於要我性命這般暴虐。實在……我想不出來。”

眉莊向來性子安穩寬和，現在出此言語，看來已是恨華妃入骨了。唇亡齒寒，何況是我與我親如同胞的眉莊。我又如何不恨，存亡懸於彆人之手，現在是眉莊，不知何時就會是我。現在還能仰仗玄淩的寵嬖，但是從昨夜來看，玄淩對華妃這箇舊愛的情義一定就不如我這個新寵，何況華妃與他相伴很久，非我朝夕可比。我望著窗外明麗的春光，模糊感覺這光輝的春光以後，有沉悶陰翳的血腥氣味向我卷裹而來……

“那麼，與你最不睦的就隻要……”我冇再說下去，眉莊的手悄悄一抖，我曉得她明白了我的意義。

“我也不過想內心有個數罷了。你且說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