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緊緊看住她的眼睛,心頭迸收回一絲鋒利的狠意,“皇上,快不可了。”我點一點頭,道:“哪怕皇上龍體安康,我也會想方設法保這兩小我的性命。宮中的薄命鴛鴦那麼多,少作些孽罷了。”
我鋒利地掃她一眼,忽而淺笑道:“德妃的耳報神真是通達非常。隻是這宮裡不入耳的閒話也能聽到耳朵裡去麼,你也說了是風言風語,那就當一陣風颳過就是了。”
我含著安好如秋水的淡薄笑意,“胎裡做下的弊端,比如本身做的孽,臣妾是無計可施的。”
我半跪在榻前,柔聲道:“臣妾必然知無不言。”
“我們娘娘偶爾聞聲一句半句風言風語,說汪朱紫未曾被召幸就有了身孕,康嬪冒然去報喜才激得皇上病發……”
我曉得槿汐起疑,便也不瞞她,“皇上的原話是——五馬分屍。”
含珠多麼聰明,當即屈膝道:“皇貴妃的意義奴婢明白了,奴婢的主子更加明白。統統事件,我家娘娘自會辦理清楚,不當之處還請皇貴妃指導。”
我聞得動靜馬上趕去,玄淩甫醒過來,麵色蒼黃蕉萃,似一片殘葉,孤零零懸在冷寂枝頭,正就著小內監的手喝下一碗人蔘烏雞湯。
我如常存候,淺笑道:“皇上氣色倒好些了。”
“皇上說話怎一點忌諱也無。”我緩緩舀著盞中湯藥,聲線清和,“宮中大家都道皇上快駕崩了呢,提早哭一哭,不是哭皇上,是哭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