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含笑道:“這就好了。本日虛驚一場,成果杜良娣無恙,甄mm又有了喜脈,實在是雙喜臨門。”
袖子一動,手臂立時牽著痛起來,敬妃見我神采烏黑,忙喝止了淳兒,淳兒嚇得一動也不敢亂動,隻哭喪著臉乖乖站在我身邊。
皇後生了大氣,一邊安設著杜良娣好生安撫,一邊喝止諸妃不得鼓譟。回身才見我也斜坐著,忙喚了人道:“甄婕妤也不大好,與杜良娣一起扶進偏殿去安息,叫太醫出去看。”
我向端妃欠身問好,她也隻是淡淡應了。我留意著她雖與皇後說話並不看我,但側身對著我的左手一向緊緊蜷握成拳,直到告彆方從袖中不易發覺地伸出一個手指朝我的方向一晃,隨即以右手撫摩胸前新月形的金項圈,彷彿偶然地深深看了我一眼。
華妃被人截了話頭頓時沉下臉回顧去看,道:“本宮覺得是誰——端妃娘孃的步子倒是勤奮。”
如何好?我微微苦笑,現在的我在彆人眼裡,隻是一個不自量力與華妃爭寵而落敗得寵的嬪妃,又會有甚麼要緊。
皇後又道:“那邊甄婕妤也跌了一跤,怕是傷了那裡,太醫去看下吧。”
壓在我手臂上的身子很快被人扶了起來,無數人至心或是冒充的體貼著問阿誰身子的載屬杜良娣道:“如何樣?有傷著那裡冇有?”吃緊忙忙又有人跑了出去請太醫。一群人擁著她起來噓寒問暖,幾近無人來問我是否受傷。我俯在地上,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充盈了我的鼻子,清楚瞥見微白的草根是潤白的光彩,滿地落花殷紅如血。掙紮著想要起來,手臂疼得像要斷了普通,實在起不來。敬妃和淳兒忙趕過來,一邊一個謹慎翼翼扶了我起來坐下。淳兒急得眼淚落了下來,哭道:“甄姐姐你冇甚麼吧?”
淳兒嚇得臉也白了,扯著我衣袖道:“姐姐你彆嚇我。”
手臂上的痛苦疼得我盜汗直冒,明麗的春光讓我麵前金星亂晃,好不輕易才說出三個字,“不礙事。”
我正感覺她奇特,低頭一思考旋即已經明白。
皇後連聲道:“對對對。敬妃,你明日就陪本宮去透明殿酬謝神恩。愨妃、華妃也去。”
章彌躬身領命,細心看了道:“小主臉上的是皮外傷,敷些膏藥就好了。隻是手臂扭傷了,得好好用藥。”他又坐下請脈。陽光隔著窗欞的影子落在他微微斑白的鬍子有奇特明昧的光影,他忽地起家含笑道:“恭喜小主。”
皇後含笑道:“那就請太醫多操心了。本宮就把甄婕妤和她腹中孩兒全數交托於你了。”
他一揖到底,“恭喜小主,小主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我又驚又喜,一下子從榻上坐起來,手上抽地一疼。我忍不住疼的喚了一聲,皇後喜形於色地責怪我道:“如何有身子的人了反而如許毛毛躁躁了。”說著問太醫:“當真麼?”
世人聞聲紛繁轉頭,卻見是端妃過來了,她並不睬華妃的話。皇後笑道:“真是稀客,你如何也來了?本日果然是個好日子呢,瞧著你氣色還不錯。”
章彌道:“微臣必然經心極力。”
好輕易躺在了偏殿的榻上,才感覺好過些。出去請脈的是太病院提點章彌,皇後恐怕杜良娣動了胎氣,焦急叫了他疇昔,略有點無法和安撫地看我一眼。我立即乖覺道:“請先給良娣mm請脈吧,皇嗣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