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起家,道:“這是如何了?”內心惶然一驚,覺得是眉莊軟禁當中想不開出了事。
我奇道:“一貫這個時候娘娘不是都晝寢起來的麼?”
不管事情勝利與否,身為皇後肯先人之憂而憂替一名身份寒微又無寵的宮嬪討情,已經是賣了一個天大的麵子給我們。何況皇後如此謙恭,又紆尊降貴說瞭如此一番梯己知心的話,我也不由被打動了,心下感覺這深宮冷寂,暗潮澎湃,幸虧另有這麼一名肯顧慮彆人的皇後,也稍覺暖和了。
我低頭冷靜,內心轟動。如果剛纔另有幾分感覺皇後賢德與暖和的打動,現在也儘數冇有了。任何所謂的恩德都不會白白贈與你,必然要支出代價去互換。
我道:“她耳目腐敗,行動倒是快。你猜猜華妃現在在做甚麼?”
槿汐微微迷惑:“小主何出此言?”
我曉得陵容是想我去處玄淩討情,一時候不由得難堪,蹙眉道:“你的意義我曉得。但是這是政事,後宮嬪妃一概不準乾政,你是曉得的。”
剪秋引了我和陵容往偏殿去。我心中暗想,皇後好快的動靜,又算準了我和陵容要來求她,先去處玄淩討情了。倒是真真善解人意,讓人刮目相看呢。
嬪妃拜見皇後需求儀容整齊,進鳳儀宮前理了理衣裙鬢髮,用絹子拭淨了汗水才請宮女去通報。出來回話的倒是剪秋,向我和陵容福了一福含笑道:“兩位小主來的不巧,娘娘出去了呢。”
一等便是兩個時候。終究皇後返來,我與陵容屈膝施禮,她囑我們起來,又讓我們坐下略停了停飲了口茶方纔緩緩道:“這事本宮已經極力,實在也是冇法。聽皇上的口氣彷彿是生了大氣,本宮也不敢非常去勸,隻能揀要緊的意義向皇上說了。皇上隻說事關朝政,再不言其他。”
昨夜玄淩夜宿在宜芙館,一夜的睏乏疲累尚未消儘,早上存候時又陪著皇後說了一大篇話,返來隻感覺身上乏得很。見槿汐帶人換了冰出去,再耐不住和衣歪在楊妃榻上睡著了。
槿汐道:“此時冇有比華妃娘娘更體貼皇後孃孃的人了。”
我忙安撫道:“事情還未有定論,你先彆急著哭。想想體例要緊。”
剪秋走至鳳座旁,取過近處那盞鎦金鶴擎博山爐,皇後翻開塑成山巒形的尖頂看了一眼,搖了點頭道:“如許熱的氣候,這香爐裡的死灰重又複燃可如何好?”
皇後說著歎了一口氣,倦怠地揉了揉額頭道:“現在政事繁冗,皇上也是焦頭爛額,後宮再有所求亦是隻能添皇上滋擾啊。現在這景象,一是要看安氏你父親的運數,二是要漸漸再看皇上那邊是否另有轉圜的餘地。”
陵容聞言眉頭皺成了一團,眼淚汪汪道:“軍情本是大事,父親恰好連累在這事上頭,恐怕凶多吉少。陵容人微言輕,那裡能有甚麼體例。”
我緩緩屈膝下去:“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終究有枝可依。”
見陵容一臉蒼茫與不解看著我與皇後,無聲地歎了口氣,一起退了出去。
陵容心中悲苦,拿了絹子不斷擦拭眼角。
皇後的暖和的容色在午後的陽光下明晃晃的不逼真,“實在後宮向來隻要一棵樹,隻是亂花漸欲誘人眼罷了。隻要你看得清哪棵是樹哪朵是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