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見我羞急，淺笑道：“莞卿害臊起來真叫朕愛不釋手。”

我笑道：“皇上好靈的舌頭，這道茶叫‘歲寒三友’，取鬆針、竹葉和梅花一起用水烹了，那水是夏天日出前荷葉上的露水，才氣有如此清爽。”

我轉頭去看，不知甚麼時候槿汐她們已退到了堂外，遙遙背對著我們站著。玄淩拉著我的手站起家來，悄悄把我擁入懷中。他的衣衿間有好聞的龍涎薰香，異化著瑞腦香的貧寒味道，另有他身上那種盛年男人陌生而濃烈的氣味，直叫我獵奇並沉湎。他的氣味暖暖的拂在脖頸間，有點點濕熱的意味，像夏季裡隻穿了輕浮的衣衫貪一歇風涼。

我喚了槿汐過來道：“你去奉告底下的人，彆露了驕色，稱呼也不準亂。現在恐怕正有人想捉我們的錯處呢。”

我淺笑道：“公公言重了。公公摒擋這外務府中的事，每天少說也有百來件，上麵的人一時忽視也是有的，何來請罪之說呢。隻是我身邊的宮女不懂事，讓公公見笑了。”

“現在在棠梨宮裡還住的慣麼？朕瞧著偏僻了些。”

我命了黃規全起來，他躬著腰，臉上堆滿了謹慎翼翼的奉迎的笑容，畢恭畢敬的說：“啟稟主子，這些個宮女內監滿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拔尖兒。請小主選個八個內監和六個宮女。”

我聽他讚成，心中歡樂，害羞道：“皇上不嫌棄臣妾蒲柳之質罷了。”

一日朝晨，我剛起了身，天子身邊的內監小合子滿臉喜氣來傳話，說天子下了早朝就要過來看我，讓我籌辦著。

我謝了恩站起家來，玄淩見了我的服飾，公然目光一亮，含笑道：“淨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朕的莞嬪公然與眾分歧。”

他的笑意更濃，“怕甚麼？”

窗外海棠的枝條上綻滿了欲待吐蕊的點點緋紅，玄淩悄悄的擁著我。光陰和緩，瑩心堂內的窗紗新換成了的江寧織造例貢上用雨過天青色蟬翼紗，昏黃如煙，和暖的風吹得那輕浮的窗紗微微鼓起若少女淺笑的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漱漱，像是極密切的低語喁喁。那聲音隔得那樣遠，彷彿是在遙不成及的此岸，向我和順呼喚。我雖是膽小不拘，此時隻感覺掌內心一點綿軟向周身伸展開來，腦中茫茫然的空缺，心底倒是歡樂的，翻湧著滾熱的甜美，隻願如許閉目沉浸，不捨得鬆一放手。

我舉手錶示她不必再說下去，“我曉得了。正想跟你說這事，這些新來的內監宮女雖是我親身挑的，但都是內裡送來的人。你和小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力給我好好的盯著，不準他們有甚麼手腳。彆的，隻派他們做粗活，我近身的事仍由你們幾個服侍。”

黃規全見我冇彆的話，告了安道：“莞嬪小主如果冇有彆的事情主子這就下去了，恭祝莞嬪小主身材泰健。”

我掃了地下烏鴉鴉的一群人，細心挑了模樣清秀、麵孔忠誠、手腳矯捷的十來小我，對小允子和槿汐道：“就這幾個了，帶下去好好教誨著。”

黃規全見小允子領了人下去，賠笑指著身後跪著的一個小寺人道：“主子昏聵。因前幾日忙著摒擋外務府的瑣事，把給小主宮裡的桌椅上漆那回事指給了小門路辦。誰知這狗主子辦事不上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