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愨妃聽得我與欣貴嬪說話,忙岔開了道:“日頭好的很,不若請皇後把鬆子也抱出來曬曬太陽吧。”
我心頭不快,口中隻是淡然應了一聲,身邊的欣貴嬪耐不住性子,嘲笑了一聲道:“既然是皇上的情意,杜良娣你就好好收著吧,頂好拿個香案供起來,塗在了臉上風吹日曬的可不是要把皇上的情意都曬化了。”說著全不顧杜良娣氣得發怔,扯了我就走,一邊走一邊口中嘟囔:“誰冇有懷過孩子,本宮就瞧不得她那浮滑樣兒。”
轉眼繪春抱了鬆子出來,陽光底下鬆子的毛如油水抹過一樣光滑,敬妃亦笑:“皇後孃孃的確妙手,一隻貓兒也被您保養的如許好,那毛似緞子一樣。”
愨妃伸手撫摩著鬆子的扭動的背脊笑道:“難怪它不循分,春季麼。”說著也不美意義,忙道:“我原也是很喜好的,厥後有了皇宗子,太醫就叮嚀不能老養著了,因而放走了。”愨妃說話時手指行動,指甲上鎦金的甲套鏤空勾曲,多嵌翡翠,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非常都雅。
皇後折了一朵粉紅牡丹花笑道:“華妃你也過分叫真兒了。有冇有正式封妃有甚麼要緊——隻要皇上內心頭認定她是敬妃便能夠了。你說是不是?”
敬妃笑著道:“我不過是愛那玩意兒溫馨,又好養,不拘給它吃些甚麼罷了。我原也不能操心機養些甚麼,手腳粗笨的也養不好。”
皇後淺笑道:“愨妃你倒是喜好鬆子那隻貓,來了成日要抱著。甄婕妤向來是不敢抱一抱的。”說著命宮女繪春去把鬆子抱了出來。
愨妃陪笑道:“娘娘談笑哪,是娘娘把貓調教的好纔是,不怕人也不咬人。”
我淺笑道:“臣妾實在怯懦,讓皇後孃娘見笑。不過鬆子在愨妃娘娘手裡的確溫馴呢。”
世人陪著皇後在廊廡下賞花,春暖花開,鳥語花香,眾嬪妃軟語嬌俏,鶯鶯瀝瀝說得極是歡暢。
杜良娣輕笑,粉飾不住麵上得意驕貴之色,道:“婕妤姐姐的鼻子真靈,這是皇上月前賞賜給我的,太醫說我有孕在身,忌用麝香等香料做成的脂粉,以是皇上特地讓胭脂坊為我調製了新的,傳聞是用茉莉和磨夷花汁調了白米英粉製成的,名字也新奇,叫做‘媚花奴’,既不傷害胎兒又津潤肌膚,我非常喜好呢。”
她洋洋說了這一篇話,多少有些誇耀的意義,我如何不懂,遂笑道:“如許說來果然是可貴的好東西呢,皇上對杜mm真是體貼。”
杜良娣謝過了,便坐著與世人一同賞花。我與杜良娣站得近,模糊聞得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氣甚是甜美甘馥,遂淺笑向她道:“這香氣倒是好聞,彷彿不是宮中常日用的。”
華妃複起,敬妃被封,杜良娣有孕,三人天然風頭大盛,非旁人可及。此中尤以杜良娣最為矜貴。天然,大家都明白矜貴的是她的肚子,但是今後母憑子貴,前程便是不成限量。
華妃神采一硬,抬頭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有福分的天然不怕等,隻怕有些冇福分的,差上一時一刻畢竟也是不成。”
皇後瞥見欣貴嬪嘟囔,問道:“欣貴嬪在說甚麼呢?”
我淺笑道:“彆人養貓兒狗兒的,敬妃姐姐卻愛養些與眾分歧的呢,前次我去敬妃姐姐的昀昭殿,一出來嚇了一跳,敬妃姐姐的大水晶缸裡竟養了隻老邁的烏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