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_第6章 盜賊如蝟聚眾抗官 父子聚麀因奸謀逆(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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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輕易混過一兩年,已是天鳳五年了。前此諸盜,一處不得蕩平,反增加了好幾處警耗。琅琊人樊崇,英勇絕倫,為群盜所敬憚,奉為盜魁,占有莒縣,一歲間聚至萬餘人。又有樊崇同郡人逄安,及東海人徐宣謝祿楊音,亦皆起應樊崇,轉掠青徐二州間。再加刁子都,《漢書》作力子都。橫行東海,獨張一幟,亦在徐兗二州,打家劫舍,出冇無常。莽改撫為剿,屢遣兵吏防備。偏是這班兵吏,隻能欺貧壓懦,不能獲醜殲渠,一遇盜賊,多數畏縮不前,反被盜賊擊退,這真徒喚何如了。

越年夏季,長平阪西岸堤崩,涇水不流,莽遣大司空王邑巡查。邑還朝奏狀,偏有幾個媚臣諧子,向莽上壽道:“‘河圖’所謂‘以土填水’,應當匈奴滅亡,速討勿遲!”如何附會上去?莽以匈奴固然言和,尚是寇盜不息,非大加懲創,不敷請願。剛巧群臣有這類計議,恰好順勢出兵,乃遣幷州牧宋弘,及遊擊都尉任明等,先出屯邊,籌辦北討。複令五威將帥王駿,西域都護李崇,率同戊己校尉郭欽等,往撫西域,也欲仿漢武遺計,截斷匈奴右臂,免得相連。王駿比及了西域,諸國多出郊驅逐,奉獻方物。駿因焉耆國前殺但欽,意欲乘便攻擊,為欽報仇,當下使戊己校尉郭欽,與偏將何封,另率精兵掉隊,自與李崇先行。焉耆國王,刁猾得很,佯遣人恭迓駿崇,賠罪乞降。駿覺得樂得進步,好使焉耆無備,能夠得誌。哪知焉耆境內四布伏兵,一俟駿兵出境,俄然殺出,把駿圍住。李崇見不是路,拍馬返奔,單剩駿墮入圍中,牴觸不出,竟致斃命。焉耆兵複追逐李崇,幸喜郭欽何封,率兵馳至,才得將崇救免,複麾眾敵焉耆兵,焉耆兵也即退去,遺下老弱數百人,被郭飲等殺得精光,引兵歸報。莽拜欽為填外將軍,填同鎮。封剼鬍子:剼音芟,絕也。何封為集胡男;令李崇退鎮龜茲,靜待後命。

天下不快意事,十常八九,那平蠻將軍馮茂,往擊鉤町,差未幾已兩三年,兵馬變更了好幾萬,賦斂民財,值十取五,弄得怨聲載道,仍一些兒冇有功績,反報稱部下士卒,多染疫病,十死六七。頓時震驚莽怒,立將馮茂派遣,下獄論死。彆遣寧始將軍廉丹,統兵往剿。大發天水隴西騎士,及巴蜀吏民十萬人,浩大進步,轉輸相望。初至時還算到手,斬馘數千;厥後蠻夷據險死拒,丹軍漸至疲睏,疫氣燻蒸,糧道不繼,仍落得無功而還。越雋蠻酋任貴,見官軍再舉無成,也趁機為亂,殺死太守枚根,自稱邛穀王。莽再想出兵繼進,哪知本地亂民,已經蜂起,騷擾的了不得,另有甚麼餘力,與蠻夷比賽呢?這叫做剝皮及膚。

卻說烏累單於,遣使至長安報謝,擬即迎登返國,王莽如何交得出?隻飾辭登方病死,適時人送喪出塞,一麵厚贐胡使,遣令歸報。烏累單於,又感覺為莽所欺,但因本身新立,威望未行,不能不臨時容忍,姑與言和。不過近塞戍兵,仍聽劫奪,何嘗製止。莽聞邊疆未靖,還想討伐匈奴,適值天變迭興,彗星呈現,乃不敢動兵。既而災異不斷,日蝕無光,莽不知責己,但知責人。太師王舜,大司馬甄邯,已經早死,莽獨咎太傅平晏,免除尚書事省侍中兼職;又將繼任大司馬逯並,一併策免。哪知變異越多,時有所聞:當夏隕霜,草木枯死,盛暑時黃霧四塞,新秋後大風拔樹,雨雹殺牛羊。至天鳳二年仲春,日中現星,都下群眾,訛言黃龍墮死黃山宮中,相率往觀。莽自稱黃德,不免寒心,令有司捕係百姓,問及訛言緣起,亦無從證明。適匈奴又遣使到來,求登屍骨,莽因複遣王歙等送登棺木,出至塞下,當由須卜當子大且渠奢,來迎登喪。歙等將棺木交訖,複傳述莽命,另贈烏累單於金帛,叫他改號匈奴為恭奴,單於為長於。用了多少金帛,買出恭善兩字,有何好處?並封須卜當為後安公,大且渠奢為後安侯,各給印綬,並賜多金。大且渠奢稱謝而返,報知烏累單於。烏累單於利得金帛,就依了莽命,遇有使節來往,暫稱恭奴長於。既得實惠,何惜浮名?莫謂胡兒不智!惟部兵入塞寇掠,仍然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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