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娘將鍋刷好,將灶下的火埋到最小,翻了翻自家的倉房,終究發明有幾個客歲夏季留下的乾巴紅薯,喜滋滋的扔到了灶灰裡。就著火裡的餘溫烤著,估摸傍晚就能吃到烤紅薯了。
“傻瓜,姐做了就是為了給你吃的呀!”貞娘給純哥兒盛了碗粥,本身也盛了一碗,漸漸的喝,純哥咬了口煎的金黃香軟的饅頭片,眼睛都笑彎了:“姐,真好吃。”他狼吞虎嚥的吃了兩三片,摸摸溜圓的小肚,想再吃,卻感覺有點撐,不甘心的看著那幾片饅頭。
貞娘笑嗬嗬的道:“剩下的我們留著晌午再吃好不好?”
“嗯。”純哥兒大聲承諾,貞娘摸摸他的腦袋,讓他去院子裡玩。本身拎了掃帚,將屋子表裡打掃了個潔淨,又將母親泡在水盆裡的衣服和票據用洗衣棒和一些皂角粉打出來,晾在院子裡。
貞娘忙開了門,這劉嬸子是自家隔壁的鄰居,劉大叔是鎮子上著名的鐵匠,家裡三個兒子一個閨女,三個兒子叫大虎、二虎和小虎,女兒叫翠姐,劉家有幾畝地,大虎和劉大叔一起打鐵,二虎和劉嬸子服侍莊稼,小虎因為年紀小被送到許懷安教課的書院裡。
貞娘隻好笑著接了,連聲道了謝。
她在廚房裡一頓翻找,發明家裡的米缸裡隻要小半缸糙米,麵倒有兩袋子,可那是娘用來做謀生的,不能動,翻了灶上,鍋裡溫著四個饅頭,一個大粗瓷碗裡是一些醃菜,估計這就是杜大丫留下給姐弟倆一天吃的飯菜。
她瞥見純哥眼巴巴的看著那盤子饅頭片,卻不敢動,就笑了:“如何不吃呢?”
貞娘看著滿園子翠綠碧綠的模樣,內心傷酸的,本身娘真是個無能的,每天服侍了一家人還要上街做謀生,還要服侍園子,家裡內裡的卻都打掃的乾清乾淨的。
她摸摸弟弟的腦袋,笑道:“等著,姐這就給你做飯去。”
許貞娘把蔥剝洗潔淨,單拿葉細細的切了,又在灶上清算了一番,粥也差未幾好了,貞娘把粥盛出來,用刷鍋的絲瓜瓤子刷了鍋,謹慎翼翼的拿出杜大丫收藏的葷油罐子來,用勺子舀了兩勺油放到鍋裡,蹲下在灶裡加了把柴,火立時旺了起來,鍋裡的油一會就從乳紅色的凝固狀化開了,收回陣陣誘人的香氣,貞娘把攪好的蛋液裡加了點鹽,將饅頭片伸出來,兩邊翻轉粘勻,然後謹慎的放進鍋裡。金黃的蛋液一會就凝固在饅頭大要,貞娘將統統的饅頭片都煎好,將切碎的蔥粒撒上去,一會一股誘人的蔥香就泛了出來,純哥兒瞪著眼睛看著姐姐揮動這筷子一塊塊將那些金黃的饅頭片夾到盤子裡,嘴裡的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貞娘見了劉嬸子忙往裡讓:“嬸子快出去,內裡大太陽地的怪熱的,出去喝碗水啊?”
“姐,我如何覺著你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有啥不一樣的啊?”
看著這條足有三斤的大胖頭魚憂愁,這時恰是七月天,熱的人發昏,這魚看來是上了岸就被摔死了,不抓緊清算留到早晨就得臭了。貞娘認命的歎了口氣,多少年都不乾廚活了,現在都得撿起來了。
劉嬸子為人熱情腸,曉得許家家道不好,地裡收的穀子和土豆長送來給他們家。逢年過節,也長藉口給教員的束脩送點肉或者魚來,貞娘和翠姐乾係也很好,因為劉家就翠姐一個女孩,劉嬸子不捨得讓女兒下地,隻讓在家做做家務甚麼的,之前的貞娘最戀慕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