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安當然同意。兩小我商定杜氏領著孩子去孃舅家住些日子,接著開鋪子,許懷安留在家裡請瓦匠重新鋪瓦,請人又粉了牆壁,換了窗欞,杜氏讓哥哥給貞娘打了一張架子床,床柱都用上好的紅鬆,漆了深棕色的漆,圍子鏤了萬字雲紋,承塵上雕了貞娘愛好的西番蓮圖案。
一家人都愣住了,貞娘對純哥兒一貫心疼有加,不管甚麼好吃的都先緊著他,向來冇有這麼聲色俱厲的跟他說過話。
杜氏那裡曉得那麼多,隻是丈夫意氣風發,情願跟本身說這些,表白丈夫不嫌棄本身大字不識,還給本身買了布和簪子,她內心愈發感覺甜了,忙燒了水讓許懷安洗個澡,又籌措了幾個丈夫愛吃的小菜。
杜石頭睨了她一眼,點點頭:“是啊,此次跟著鄭徒弟去關外收木料,我才曉得塞外有多廣寬,那邊的山脈連綿起伏,那邊的草場一望無涯,那兒的物質非常匱乏,我們關內的很多東西到那都是緊俏的東西,甚麼都有人買,你給我編的絡子竟然能換一罐子蜂蜜和一件上好的羊皮襖呢!”
杜氏擦了手,坐在劈麵,一家四口漸漸的用飯,杜氏把女兒跟安府定了辣醬供應的事情說了,還鎮靜的說:“相公,今後咱家的辣醬有了牢固的銷路,咱今後就不愁銀子了,欠大哥的錢也能還上了,你測驗的川資甚麼的也就都有了。”
許懷安笑道:“純哥兒還小嘛!是不是?”他十幾天冇見到兒後代兒,非常馳念,見兒後代兒麵色紅潤,都更加的出挑了,內心對老婆非常感激,號召杜氏:“娘子,彆忙了,先用飯吧!”
純哥兒歡叫著要拿西瓜,不想被貞娘一巴掌打到手上,收回清脆的一聲:“你不準吃!”貞娘柳眉一挑,神采就帶了幾分峻厲,嚇的純哥兒哇的一下子哭了!
一麵說一麵還從懷裡取出給兩個孩子買的芝麻糖、桂花酥,給老婆買的一隻銀質雲頭簪和一塊薑黃色的三江布。
貞娘立即睜大了杏眼,小嘴嘟著問:“你把我給你的絡子給賣了?”杜石頭見她有了幾分惱意,內心不知如何就發慌,忙搖點頭:“哪能呢,你送我的東西我哪能賣了呢?你看,我都隨身掛在腰裡呢!是一個在那做馬匹買賣的韃靼人,看上了這絡子和荷包,想跟我換,我冇承諾,不過我看到很多關渾家跟那邊的人做買賣,我們的很多藥丸、傢俱、耕具、衣衫鞋襪、種子做工精緻的金飾在那邊都很受歡迎,我正跟我爹籌議籌辦收些藥丸、繡品、女子用的素淨的衣裳金飾甚麼的去那邊跟女真人和韃靼人換些東西返來,我感覺無益可圖。”
杜氏笑道:“冇啥急事,這不是掙了錢嘛,我深思這把那三十兩銀子還你,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嘛!”
杜大壯正和杜石頭坐在院子裡頭的竹床上乘涼,倆人一人一塊西瓜正啃的歡呢,一見許家一家來了,嚇了一跳。杜大壯忙問:”這是咋了?啥急事這麼晚了來我這?”
等杜家的屋子清算伏貼,也進了七月,恰是盛暑,院子裡和地裡的番椒都長成了,杜氏領著貞娘和杜石頭一起收了整整一大車的番椒返來,一家人齊上陣開端做辣醬,本年的氣候好,雨水調和,番椒長勢好,個個飽滿火紅,看上去像一個個殷紅的瑪瑙墜子,非常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