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仲夏的風蒸騰這淡淡的青草的暗香,萬籟俱靜,月明如水,繁星似夢,周遭喧鬨的寧靜誇姣,如有若無的曲子漫漫的迴旋起來,初聽,是一派和順委宛,彷彿晴好的春日裡,江南桃紅柳綠的堤岸上,采蓮女人皓腕如雪,吳儂軟語的小曲泛動著纏綿的情義,然後曲子開端轉高,腐敗透辟,彷彿飛鳳騰空,帶著絕妙的身姿盤桓飛舞,卻有狂傲飛揚,狠惡敞亮,讓大家血沸騰,不能自拔,接著聲音低徊下來,如大漠廣瀚無垠,而殘陽如血,苦楚孤寂,簫聲開端哭泣,如離民氣頭不能訴說的纏綿傷感,不忍彆,又不能不拜彆,委宛清幽,彷彿皚皚白雪深處,那人拜彆的背影,孤清落寞,風中有粉白的梅花花瓣不竭飄落,簌簌風中,不堪淒寒,想伸脫手挽回,卻終究不能,而那闊彆的人,一步步,踏雪而去,不再回顧
孟留衣翠羽般長眉微微揚起,寒星般腐敗的眸子浮動著薄薄的迷霧,妖豔的紅唇勾畫出一絲無法的苦澀。
杜石頭蹲在草叢裡,看著遠處樹梢上淩風而立的身影,伸手摸摸眼角的淚水,徒弟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吹這支簫曲,每次聽,山上的匪賊們都會跟著哭的稀裡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