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王氏就歎了口氣道:“我們兩口兒就這麼一個命根子,偏生下來就天賦不敷,冇會用飯就先會吃藥,這一年年的藥不知吃了多少,卻老是不見好,三日五日的就要不適,唉,真真是磨死我了!”
一進門就見母親跟前坐著幾個太太,除了王氏,其他的幾個都是生麵孔,貞娘定睛看去,見一個三十幾歲的夫人,芙蓉麵,柳葉眉,遍身珠翠,嬌媚可兒。另一名四十多歲,麵龐清秀,氣質端凝,看上去有幾分嚴厲。另有一名也有四十多歲,麵如滿月,非常富態,手上還掛著一串佛珠。
蕙蘭接過來聞了聞,清冽的茶香裡帶著甜甜的桂花香氣,嘗一口,綿長清雅,回味甜美,忙問:“這是甚麼茶?我如何冇傳聞過。”
蕙蘭見她旁若無人的盤膝坐在床上,兩邊服侍的丫環彷彿也司空見慣,隻好客隨主便跟著坐在床上。中間是個不大的小炕桌,上麵放了茶具,貞娘用一個小巧的白瓷彩繪小盅斟了一盅茶茶給蕙蘭:“姐姐嚐嚐,是新炒得桂花烏龍,我讓小廝求了茶鋪的伴計好說歹說纔給炒的。”
貞娘笑道:“氣候太熱,屋子裡氣悶的很,院子裡又風涼又舒暢,擺佈也冇甚麼人出去,我就在這做些繡活,看看書,姐姐坐,中間我都種上了薄荷,冇有蚊蟲的,姐姐放心就是!”
早晨範縣丞回家,王氏擺了飯,一邊跟他說了明天的事情,範縣丞沉吟了一下,道:“前兒六子跟我說,我還不信,總感覺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再無能也不至於能當家,現在看來,這話怕是真的,這麼小的年紀,這麼奪目周到的心機”
貞娘猜到這是柴家的太太顧氏,忙笑道:“顧太過分譽了。”那顧氏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殷切的笑道:“初度見大蜜斯,也冇甚麼好送的,一點小玩意兒,望大蜜斯莫嫌棄纔好。”杜氏忙客氣:“哎,這是做甚麼,你如答應是要慣壞了她?”顧氏笑道:“太太說這話豈不是臊我呢,不過是給大蜜斯點小東西賞玩罷了,那裡就慣壞了?我家的閨女跟大蜜斯普通大,一個十一,一個十三,我一見了大蜜斯就從內心喜好,這通身的氣度一看就不普通,都是太太您教誨的好,趕明得空,我也常來跟您學學”
杜氏見了女兒笑道:“貞兒,快過來見見幾位太太,這是我女兒貞娘。”
“有背景?”王氏驚奇道:“我看著他們家那安排固然不窮,可也看不出是有甚麼背景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