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貞娘少不得親身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杜大壯和許懷安對飲了幾盅,杜氏和貞娘也陪著喝了一盅,對著滿池荷花,如水月色,許懷安興趣極好,趁著興帶著純哥兒和杜大壯駕船旅遊了一圈,才縱情而歸。
杜大壯笑道:“當年孃舅就說過,將來需求好好給你備一份嫁奩,不承望你嫁到自家來了,這個宅子就當你本身的嫁奩,將來石頭若對你不好,你就把他攆出去”。
大金的端方,女子出嫁,統統嫁奩歸本身,若被夫家休離,女子能夠帶著嫁奩本身餬口或是回孃家。對未過門的媳婦,若夫家很看重,是能夠給媳婦添箱做嫁奩的,並且添的越多,越申明婆家對媳婦的尊敬。
順著遊廊再走是一片豔紅噴薄的杏花,約有百來株,杏花裡模糊是一帶黃泥鑄就的矮牆,兩溜青籬,內裡是數間茅舍,籬外是一口深井,上麵另有轆轤,中間分畦列畝,遍種佳蔬菜花,茅舍的外牆上還掛了兩串子老玉米。杜氏見了,忙排闥而入,但見屋內是北方的大炕,炕上還放了精美的小幾,很像順義鎮的老屋,杜氏歡樂,笑著道:“這裡倒很像我們本來的家嘛!”
杜氏母子三人在碧溪園住了下來,許懷安每日散了晚堂便來碧溪園歇息,若忙時就過夜在縣衙,偶然也帶著杜師爺返來,倆人在淇水或對弈或談古論今,非常得趣兒。杜氏每日在茅舍前侍弄菜地,或蒔花弄草,貞娘天然也跟著幫手,閒時跟丫環做些針線,看些閒書。純哥兒更加如魚得水,每日散了學就帶著阿昌並兩個小廝下河摸魚或是挖藕,日子過
貞娘接到元敏複書的時候卻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杜大壯道:“我們爺幾個都住這好不好?這裡最是風涼,我最愛這裡利落,四周通風,你哥哥還讓人種了艾草和薄荷在中間,不怕蚊蟲,閒了,孃舅帶你去挖藕,摸魚,返來我們做藕夾做魚吃好不好?”純哥最是不耐熱,見此處靠水而居,風涼又有玩的,當然一疊聲的說好。
杜氏也掉下淚來:“大哥,你對貞兒好,可這也太重了些。”杜大壯笑道:“這算甚麼?我這外甥女將來就是兒媳婦了,我又是孃舅又是公公,當然得送重些的禮才顯得慎重。”
“孃舅,您這是?”
老夫人歎了口氣,回身從蘇嬤嬤手上拿過一個古香古色的盒子,遞給元敏:“這是祖母給你的,明兒你及笄,就用這隻簪子挽發吧!”元敏翻開盒子,紅色絲絨布上是一隻古樸的玉簪,簪子頭上是一朵盛開的牡丹,工藝精美繁複,簪子本身通體成紫色,在玉中“紫為貴、綠為翠、黃為翡”,這紫色是玉中至貴,元敏在宮中見過皇背麵上有如許一隻鳳紋紫玉簪,立即一驚:“祖母,這,這太貴重了,敏兒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