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忙道：“可不敢當，能照顧四女人是我的福分。”

沈氏笑道：“勞煩嬤嬤操心了。”

周姨娘問道：“安素可醒了？”

因非頭胎，周姨娘中午腹痛，不過半個時候便安產了，母女安然。隻是比起沈氏上覆生女，她這埋頭院冷僻了很多。她微微規複些精力，問道：“二爺可返來了？”

“曉得路曉得路，這不是打落我是商家女的身份，富可敵國又如何，家裡冇個仕進的，就是低她孃家一等。哪怕她孃家冇了，她頭上也頂了個長安侯嫡女的頭銜！”說著她又悲從中來，“何況，如許的祭奠，我們這些做姨孃的，也底子不能進祖祠，恰好還得操這份心。我不懂明顯都是李家的人，生的孩子都能夠出來，為甚麼做孃的不成以？”

全部宴席除了族長及幾個長輩開了酒宴前辭，便無人說話。周姨娘和何采立在巷子裡，等他們吃完了還得出去批示清算東西，卻無份一同吃喝。

一年一次的重陽祭祖，也結束了。

對李家而言，重陽祭祖是年內的一件大事。

何采倒冇甚麼貳言，周姨娘卻活生生被一句“曉得路”氣的直顫栗，鳳雲遞茶疇昔，也被她抬手打落，燙的鳳雲直皺眉卻不敢吭聲。

神主和影象都已在宗祠內一一擺正，無一絲灰塵。本家旁支按著輩分一一上香施禮，年幼的孩子隻覺獵奇好玩，拜過祖宗，便去外頭玩鬨，不消一會，家廟外的野菊便被糟蹋的快禿枝了。

周姨娘輕笑：“你是年紀小，不懂。好丫頭，你今後若要嫁人，寧肯嫁個粗使的男人做妻，也莫給敷裕的人家做妾。你若嫁個男人做妻，嫁奩我會替你籌辦安妥，若去嫁人做妾，今後就彆回我這了。”

沈氏考慮一番，讓最懂珠算又曉得路的周姨娘賣力采購食材和籌辦菜肴，何采心機周到賣力祭奠燭火，她則安插家中擺飾。

周姨娘感喟：“當初就想著後代雙全纔是人間美事，現在想想，倒不如求菩薩再賜個兒子，庶女可有甚麼前程。”

周姨娘本想讓李仲揚取一個，五個後代中還未有人得過他的字，以此彰顯分歧。但李仲揚淡聲回話，以不懂排字算命，誤了孩子命理不好為由，回絕了。周姨娘隻好本本分分的收了安素這名字，內心倒不但願孩子平生過分平平。

何采說道：“不是另有丫環嬤嬤在。”

鳳雲勸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姨娘不必擔憂”，但心底下卻也是同意她這話的。那四女人討李二爺的喜好，整天逗著玩，疼的不可，連那名義上是嫡女的三女人也跟著一起得了福分，這五女人卻少了很多心疼，無怪乎周姨娘要長歎短歎。

快一歲半的安然已經能走路了，固然走的另有些不穩妥，但因能夠四周走動，奶孃略不重視，她便往外頭跑。偶爾摔了一跤，也不哭號，起來再走。窩在搖籃裡那麼久，她早就想到處逛逛了。

一問一答，周姨娘也感覺無趣。倒不如跟個木頭說話，起碼不會膈應她。好不輕易等宴席散了，忙出來使喚下人清算。夜幕快至，又讓人挑燈掛起，亮如白天。

鳳雲聽了大喜，周姨娘脫手向來豪闊，既然有了這話，禮定然不會薄，忙俯身叩首：“謝姨娘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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