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從未曉得喬茵在傲岸的麵孔下竟然是這麼一副模樣,算不上古道熱腸的人,但也不似喬家其彆人那般熱中算計彆人,遂臉上的笑容也垂垂多了起來。
二老爺冇有說話,當今家道中落,費經心機也才混了個正六品內閣侍讀的官職,正希冀著女兒生個皇孫,將來多撈點政治本錢,此時伸手撫了撫須,“你再給想個彆例吧,對了,宮裡方纔來人,蕾姐兒正缺銀子使,再拾掇出個千兩銀子吧,趕明兒就從速送去。”似又想起甚麼,又道:“對了,蕾姐兒說兩個月後就是太子生母鐘貴妃的生辰,這是個好琴的主兒,最好找把好琴進獻,鐘娘娘歡暢了,蕾姐兒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喬府有一條從內裡流出去的河道,幾近貫穿了整座府邸,兩岸植有成排的柳樹,現已入秋,一片落葉,顯得有些蕭瑟,不過視野倒是非常開闊。
“我明白,三弟妹,都明白的……”二夫人從速道。
如許一番話即便喬茵不說,喬蓁內心早就想過千百回了,這喬府的人對進宮並不熱中,可見那就是一個炮灰。
二夫人喬朱氏聽得一陣頭大,又要千兩銀子?隻是女兒正處在上升期,銀子更不能少花,想通後忙點了點頭,似又有疑慮,“隻是老爺,尋把好琴談何輕易?鐘娘娘那兒彙集的名琴都很多了,又哪來能好過娘娘那兒的?萬一這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如何使得?”
妯娌二人又說了一陣子話,二夫人方纔叮嚀人備騾車送喬姚氏歸去。
二夫人喬朱氏之以是會選三房的女人進宮當擋箭牌,實因三房冇有了頂梁柱,將來進宮的女人有個三長兩短,人丁不旺的三房鬨不出個花腔來,他們也好推辭任務,而她喬蓁父母雙亡就更是上佳的人選。
聽露頗擔憂地看了眼自家女人,不曉得五女人跟她說了甚麼,女人的聲音有些發緊,剛要開口辯駁,看到喬蓁朝她使眼色,她這才乖乖地跟上火線的春柔。
二夫人喬朱氏把肝火壓下,“三弟妹,看你這話說得?二嫂我可向來冇打你家女人的主張,這是婆母做的決定,莫非我能不順從嗎?”頓了頓,又道:“本來都說好是七女人去的,婆母那脾氣也是不好勸的,八女人就委曲點……”
大半個時候疇昔了,二夫人喬朱氏直感覺頭越來越疼,對於喬姚氏的威脅她也是有幾分驚駭,真吊死在她家房梁上,傳出去像話嗎?遂又安撫起喬姚氏來,“三弟妹,你且稍安勿躁,此事容我再與你二伯相商,看看有冇有轉寰的餘地。”
喬茵冇有說些過謙的話,她例來就有傲岸的本領,家中姐妹是甚麼人,這麼些年來她看得一清二楚,唯有這七mm讓她看漏眼了。這七mm能啞忍多年不發作,如許的人將來必然不會是平淡之輩,現在不過是魚困淺灘,他日說不定一遇風雲便化龍。單論這份忍功她就自歎不如,而她喬茵一貫喜好與聰明人來往。
“委曲?能如何委曲?”喬姚氏的聲音頓時一拔高,猛地從椅子裡蹦起來,手指著二夫人的鼻子,狠狠隧道:“如果我女兒進宮有個好歹,我就……就吊死在你們二房的房梁上,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