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群人走在他們身後,個個眼神都盯在流雲身上,疇前她非常善妒,看不得任何人搶了她的風頭,特彆是在沐青揚和林氏麵前更是如此,如果換做常日,她早該按耐不住上前肇事了,毫不會像現在如許循分地立在最後同夏氏說話,彷彿一點都冇有把那些放在眼裡。
“大蜜斯的身子好些了吧,氣色看起來不錯。”夏氏安靜地看著流雲,眼底閃過一抹欣喜,看來顛末落湖這件事,大蜜斯真的長大了。
如許挑釁的話,連走在一旁的雨宸都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其他聽到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看著流雲,隻要夏氏,保持慣有的安靜,她有一種感受,流雲已經變了,再不是疇前阿誰誰都能激憤的大蜜斯了。
直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琴聲,琴音戛但是止,蘭惜眯起眼望著走過來的侍女,麵上帶了幾分薄怒,“如何回事,懂不懂端方?”
“甚麼?”
沐青揚哈哈大笑,點頭稱是。
“二蜜斯,不好了,小彤……她他殺了……”
“大蜜斯,老爺問你們如何還不疇昔?”管家走過來,恭敬地對著流雲說道。
思雅瞥了忍氣香聲的孟氏一眼,麵上一陣青紅,發覺到四周人的目光,這才恨恨地彆開眼。
“……”這般密切,讓夏氏多了一份無所適從。
夏氏倒也冇有她設想中的受寵若驚,反而淡淡擺手,“老弊端了,也就是調度的事,是老爺勞師動眾了。”
她實在是痛恨她孃的,若非她怯懦怕事,不敢爭寵,又被人架空到沐府最小的院子,離她爹最遠,他們母女倆如何會落到本日連下人都能隨便挖苦的職位,再如何說她也是沐府的蜜斯,卻連個丫頭都不如,讓她如何甘心,但是她娘卻恰好一再叫她謙讓,叫她更加地痛恨。
一片兵荒馬亂中,冇有人重視到,蘭惜的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冰冷而又詭異的淺笑。
“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同你爹撒嬌,你也不怕被人笑話。”林氏佯裝無法地責備她,眼底倒是明晃晃的笑意,她的女兒最得夫君寵嬖,她又如何能不對勁。
“是,老夫人的‘留仙居’都已經命人打掃過了,老夫人喜好的芍藥也都叮嚀了花農挑了最好的送到‘留仙居’,另有老夫人喜好的‘天葵香’也已經送到了,等老夫人來了就能用了。”林氏不急不緩地說道,隨後又淺笑道,“老爺放心,不會出不對的。”
“你……”沐思雅握緊拳頭,麵色丟臉地瞪著她。
“本來四妹妒忌蘭惜受寵啊?嗬嗬,不過這也難怪,若論起琴藝,四妹同蘭惜確切相去甚遠,傳聞來傳授琴藝的先生但是對蘭惜讚譽有加,至於四妹你麼……”流雲似笑非笑地挑眉,似有幾分躊躇,不美意義說的模樣。
“我如何樣?”沐思雅咬唇,很有幾分忿忿,彆說是沐府的四位令媛,就算是全部臨陽城的令媛蜜斯,怕也是找不出一個比蘭惜更超卓的了。
“夏姨娘但是我爹的心頭寶呢,天然是要勞師動眾的。”流雲掩嘴輕笑,一雙靈動的眸子裡儘是戲謔。
月色恰好,蘭惜走到古琴邊落座,玉指蔥蔥輕撫過琴絃,委宛又帶著哀傷的琴聲緩緩揚起,好像天籟,月光灑在黑髮白衣的女子身上,更添幾分絕美,世人皆是沉湎在這般美好樂律中不成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