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丫環抱著琵琶過來，裴語在褚辰的下首落座，接過琵琶便道：“奴家練了幾首新曲子，主子可要聽？”

此言一出，若素心頭格登一下，她本不是善妒的人，可從裴語進了雅間，她就發覺到此人看褚辰的眼神熱切期盼，傾慕之情，如同溢滿之水，不成清算。

她聽聞褚辰前來，本是滿心歡樂，已期盼多日，可瞥見若素後，一顆浮起的心，又沉沉落了下去。

主子身邊向來冇有女子靠近，這位女人...莫不是...

女子雙眸溫潤，嬌好的麵龐因為胭脂的原因，微微透著紅，暴露在外的一節藕臂上還帶著絞絲銀鐲，襯得肌膚勝雪，她抿了抿唇等候褚辰的話。

就如許吧，讓褚辰喜好上如許的本身，既不是白若素，也非喬若素，她隻是她！

雅間的長條案桌上擺著一頂鎦金鶴擎博山爐，裡頭點的是花香，湖麵的風透過開啟的軒窗吹了出去，暗香浮動。

若素鮮豔清媚，褚辰江山日月般俊朗脫塵。

當下，裴語如同被潑了一頭冷水，心涼了半截。

雖心不甘情不肯，可到底還是垂垂學會了在他麵前服軟，褚辰勉為其難的不籌算當場對她發難。

若素感覺本身很丟臉，重生以來，她是籌算做一個自強的女子，可褚辰的珍惜卻讓她在通往女尊的門路上，嘎然停止了腳步，眼看另有發展的趨勢。

她感覺有些煩躁，高聳之下，竟是言不由衷。

褚辰神采淡淡，輕應了聲：“嗯，不必拘禮。”

罷了，歸正他留著裴語在金陵是有效處的，將其帶回都城，隻會壞了他的事。

裴語驀地昂首，雙目含情的巴巴的望著褚辰，她也想跟在主子身邊，她也想回到都城去，那邊纔是生她養她的處所啊。

“你是如何找到如許的美人的？她是不是也是替你辦事的人？”若素曉得，宦海的動靜，很多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得來的，像青樓，酒館，歌舞坊，向來是達官貴族雲集之處，在才子美酒的引誘下，很多人的嘴就會變得冇那麼嚴實了。

果然是色令智弱！已經數不清第幾次犯這類丟臉的錯！

褚辰不置可否：“你既然能猜到，就不要問了，這些事曉得多了，與你無益。”

褚辰劍眉驀地一挑，曉得這是她認輸時候的專有模樣。

若素也悔怨了，褚辰真要帶個美人歸去，她不能包管不會做些善妒的事來。

就算她在此地也為褚辰做事，但也是心甘甘心。

也對，主子如許的人，如何會看上她呢？怕是嫌棄她的吧，隻不過是不幸她，才護她至今。

那年家中突變，一道聖旨，抄了滿門，男丁發配放逐，女子淪為軍妓，她當初才十二，被一個小旗看中，糟蹋了一夜轉手就送人，那日褚辰可巧撞見，她也不曉得那裡來的勇氣，抱著他的腿求救，她隻是試一試，冇成想，他真的救了本身。

這時，褚辰側臉，看著正托著腮，嫩白的指尖在小幾上畫著圈兒的若素，語氣一改清冷，低低道：“鳳求凰可行？你如有喜好的曲目與裴女人說一聲便是，她精通樂律。”

裴語起家，目光在褚辰臉上凝睇半晌，在轉移視野時，從若素的身上一掃而過，彷彿多重視一眼，都令得她感覺自行忸捏，又或者她不肯意看到若素。

女為悅己者容，更加心悅者容！

彆說是刺探各路官員嘴裡的奧妙了，就算讓她拿出這條命，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