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苦笑了一下,公然甚麼都瞞不過翠柳。
前段日子夏阮會抱病,實在底子不是甚麼不測。不過就是因為夏清荷拿了冷掉餿掉的飯菜讓夏阮吃,如果夏阮不從,就要將夏阮關在柴房裡。當時的翠柳底子不曉得這事,等發明的時候夏阮已經開端昏倒不醒了。還好老天開眼,不然如果夏阮出了甚麼不測,翠柳底子不敢設想接下來夫人會變成何樣。
乃至有的時候還感覺擺佈都不得勁。
“夫人,就算將莊子和鋪子全都換成銀子,也湊不敷五千兩白銀,又何談一萬兩呢?”翠柳垂下頭去,用力地將眼淚嚥下,卻不敢拿了手絹來抹臉,怕李氏瞧了內心更難受。
翠柳一愣,麵色有些發急:“嶽家?表蜜斯家裡?這但是……”
隻是翠柳獨一冇有想到的,便是夏阮醒來以後,隻字不提這事,隻是在對大爺家的態度上做了竄改。
年關將至,采辦年貨等等事件,便由夏阮親身辦理。
屋內又規複了悄無聲氣,李氏捧著藥碗將湯藥喝了下去,翠柳將一邊的蜜餞遞了疇昔,李氏並冇有接過來。隻是歎了一聲:“現在怕挨我數落了?實在你曉得的,這些事情已經疇昔了,我也不肯意提。若不是為了阮丫頭,我又何嘗情願低頭去求他們。”
“你說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她病了就跟拿了我命一樣。”李氏說到這裡的時候悄悄地捏了捏眉心,略顯疲態,“以是此次我已經想好,要讓她嫁去嶽家。”
翠柳會如此的震驚,李氏天然曉得啟事。隻是現在的她再也冇有更好的體例,如果讓夏阮嫁到蕭家,不即是親手毀了她的女兒嗎?嫁到嶽家,來日好歹也是一個正房太太,而嶽成安更是嫡出,夏阮也不消吃太多的苦。
“這事你千萬不要跟阮丫頭說,她不曉得這些糟心的事,讓她安放心心的嫁人,這些事情我會來措置。”李氏歎了一口氣,又坐下後持續叮嚀,“去將我櫃子裡那些金飾清算一下,看看另有甚麼值錢的冇,到時候總不能白手去嶽家看望表姐。”
見到李氏的神采後,翠柳的話就高聳地頓住了。
這些年,固然和長嫂分歧,卻冇有鬨到明裡來。
翠柳固然不太樂意,但是她內心清楚,李氏隻要下了決計的事情,那是如何也不能竄改的。
翠柳見李氏這般扣問,從速將藥碗擱在鬆木桌上,淡淡的安撫:“大蜜斯和二蜜斯那脾氣,夫人你又不是不曉得,能不鬨騰麼?但是這事也不能怨蜜斯,當日她們說的那些話,如果擱在李家,早就不曉得捱了多少個巴掌了。那有如許欺負人的。”
翠柳本就紅了眼眶,一聽這話淚珠已是盈盈欲滴,這嶽家不是趁人之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