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看到那雙常日裡熟諳的眸子，並且還張的那麼大，讓李嬤嬤的匕首在空中頓住了，彷彿匕首剛好刺在一個隱形的牆壁上，如何也刺不下去。

本就做賊心虛說了大話，一輩子又向來是不敢扯謊的龔醫師見老太君連問了兩遍，不免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太君恕罪，老朽不成器啊！”

李嬤嬤繞過後院的花壇，很快潛入宜香苑的東配房中。

“快去辦，彆擔擱了！事成以後，我會讓你們一家子一輩子衣食無憂，特彆是你那剛中秀才的兒子，會給他娶個有錢的蜜斯，今後你儘管做你的端莊婆婆便可。”大太太小聲利誘道。

在大太太的眼裡，這些小妾的命跟螻蟻普通，分文不值。她隻是想借她們此中一人之手，將兒子的正妻撤除罷了。

“哦。”老太君半天賦從嘴裡撥出這麼一個字來。

隻見門大開著，房間內除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五姨娘趙雪以外，空無一人。看來是大太太早有籌辦，這她就放心多了。

五姨娘一聽，俄然大口喘起了粗氣，麵色慘白的嚇人，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向下滾落。

大太太麵色沉重，不像是因為五姨娘突焦炙症而暴露的擔憂，多的是一種嫌惡和抱怨。這五姨娘才落了個胎，至於這麼經不颳風吹嗎？

寒光在匕首上閃著，對射著玻璃窗戶反射的亮光，讓這李嬤嬤的臉部神采顯得更加的猶疑不定。

很快，大太太喚來了在內裡等待的主子，一個細弱的丫環將五姨娘背上，快步朝五姨孃的宜香苑跑去，身後跟著一群主子，各個跟著小跑，從旁幫手。

“五姨娘，彆怪嬤嬤我無情，誰叫你生的這麼一副體弱的身材呢！本來大太太還指著你幫她辦事，好處共享，可你自個兒不爭氣，怪不得彆人。歸正也是熬不過幾天的，不如提早結束來得痛快些。現在老太君已經生疑，為了不讓我們大太太背黑鍋，隻好先委曲你了。放心吧！等你去了今後，我們大太太會替你好好安葬的，以後也會替你燒很多的紙錢，讓你在地下儘享繁華。”

廳外，龔醫師一臉寂靜而凝重的神采，立在那邊。

在場的人無不心中一驚，這老太君想必是胡塗了，剛說到五姨娘之事，如何又詰責到龔醫師的身上了，該問的人應當是懷疑最大的許靜婉纔是。

大太太將統統人都支走，然後趁大師冇重視，從宜香苑的後門走了出來。俄然又感覺有些不當，便喚來一向跟從其擺佈的李嬤嬤，在其耳邊細說了甚麼事，李嬤嬤聽了瞳孔驀地增大多倍。

堂下，五姨娘趙雪斜靠在坐椅上，神采痛苦至極。她不時地抬眸看向上位坐著的兩個長輩，內心犯嘀咕，這兩位是唱哪出啊！到現在還不會商她落胎之事。現在不像是在鞠問許靜婉，倒像是老太君正在鞠問大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