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妞眨了眨眼睛,小聲道:“我叫大妞。”
徐老太太正跪在觀音菩薩跟前唸佛,張媽媽便也跟著跪下了。等老太太展開眼的時候,纔有些獵奇道:“你如何也來了?不是說今兒有事要出門嗎?”
趙菁倒是還藐視了趙大妞了,這般的人精,正想笑著開口,卻聽老太太道:“我跟你爹一樣不識字,要不然等咱侯爺返來了,讓侯爺給你改一個?”老太太說著,還頓了頓,擰著眉頭想了半晌,又持續道:“到時候侯爺就是你姑父了,你得喊他姑父。”
趙菁瞧著這入了戲的一老一少,也真是無法,隻可惜本身練插嘴的機遇也冇有。倒是齊嘉慧在裡間吃完了小元宵走了出來,瞥見趙大妞便迎了上去道:“你就是大妞姐姐是不是,你會玩翻繩嗎?今後我們一起玩?”
趙菁倒是冇推測徐老太太這麼快就在這件事情上頭鬆了口,看來打了韓春花那一頓倒是冇白打的,殺雞儆猴的感化也起到了,還連帶著將這件事情捅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也算是她在侯府燒的第一把火了。
徐老太太回了中廳,內裡小丫環出去傳話,說趙菁帶著趙大妞過來存候。正巧齊嘉慧的針黹課也上完了,齊嘉寶睡醒了午覺,兩人正坐在內裡的炕上吃著廚房新熬的赤豆小元宵。
張媽媽聞聲徐老太太問起這個來,倒是有些獵奇了起來,忍不住道:“老太太如何問起這個來了?之前老奴總在你跟前嘮叨,你也不見得能聽出來一句半句的,總說那些人不幸,好輕易投奔到侯府來,都是您的老鄉,你也不忍心攆了她們走……”
“會啊會啊……”趙大妞點著頭和齊嘉慧說話,變戲法一樣從袖子中拿出一根紅繩來,齊嘉慧歡暢的擺手喝采,拉著她往裡間去了。
趙菁愣了半晌,想到徐思安隻給了她一小我,卻連本身的親孃也冇有分,頓時就不敢坦白從寬了,隻笑著道:“過年時候在外頭買的,一向冇捨得帶。”
張媽媽笑著點頭道好,辭了趙菁往鬆鶴堂去,韓媽媽這會子正巧不在鬆鶴堂,小丫環說老太太收了徐思安的信便去小佛堂還願了,張媽媽便順道來了小佛堂裡頭。
趙菁聽了這話,臉頰忍不住又紅了起來。幸虧徐老太太全然冇存眷她,趙大妞也從善如流的點頭道:“姑父甚麼時候返來?”
趙大妞想了想,開口道:“我爹他不識字,隻能隨便叫,不然老祖宗給我改一個?”
方纔她因為這句太露骨,以是用心冇有念出來,但信最後倒是給了徐老太太的,徐老太太雖說不識幾個字,隻怕這一句簡樸的話還是認得的。
“我之前是這麼說的嗎?”徐老太太開端裝失憶起來。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進窗格子裡頭,趙菁捧著盒子走到臥房裡,在打扮台前坐了下來。她明天梳了一個桃心髻,隻在桃心的處所簪了一朵珍珠攢成的珠花,看上去素雅平淡的。趙菁伸手將珠花摘了下來,從錦盒中拿了一支芙蓉玉的茉莉花簪子,簪在本身的發間,芙蓉玉披髮著淡淡的粉色,更烘托得趙菁冰肌瑩澈、端倪楚楚。
趙菁拉著趙大妞的手,抬開端對張媽媽道:“媽媽你去一趟老太太的鬆鶴堂吧,我估摸著她另有事兒問你,我和大妞先說幾句話,一會兒就去鬆鶴堂給她白叟家存候。”
趙菁衝著老太太福了福身子,俄然又想起方纔徐思安寫給老太太的信來,上頭除了報安然的話,還慎重其事的寫了一句:府上的事情都交給趙先生,母親也不要多加過問,兒子信她,母親也該當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