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很誇大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憐憫，好似在說“你們家這也管得太嚴了，連個風騷佳話都不能有嗎”，可他也不提這話，好似這腹誹也隻是心照不宣就行了。話裡卻又不放過謝淵來此的目標，“那……”他還是指著胭脂閣。

謝淵一笑，感覺大師口耳相傳說“四女人是個好相處的”，這話公然冇錯，內心也便放下了心來。可想到來此的真正企圖，他又遊移了一下。雖是一家人相處，可有些話是不好說開的，大師心照不宣便可，這也是大師族裡相互相處的法則。可謝淵本身倒是個固執的本性，跟家裡人說話也說一半藏一半的，就總覺不對。

是以被趙晏號召，謝淵是感到吃驚的。特彆是在他爹爹還正籌算招趙晏的弟弟為婿的時候。

趙晏邊推著他走，邊道：“你也說女人家是最喜好胭脂水粉的了。你們府裡又不寬裕，女人們想買這些，早本身派人出來買了，哪用得上你。便是你要送的，當然不圖寶貴，不然你太太也給你籌辦好了。你要親身出來采買，還不是圖一個別緻，這些東西卻哪算得上別緻呢？”

謝淵頭一回見趙晏，還是在吉利樓下，看他在二樓臨窗而站，笑看底下二皇子的仆人和左相家的兩位公子大打脫手。當時謝淵還不曉得這就是趙晏，隻覺樓上的小公子真是說不出的風騷紈絝。可比及看過他站在二皇子身後，搖著扇子出儘餿主張時，那感受也真是隻要糟心二字可供描述。

謝淵道：“四mm回家日久，我這做大哥的卻也冇能早來看你，還望四mm不要見怪纔是。”

謝淵一擺手，天然不能奉告她這是趙晏尋的，倒不是怕被搶了功績，而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天然不能有牽涉。他道：“這纔算不上精美呢，不過是個平常匠人做的罷了。隻是看它成心機，纔給你弄來的。”又包管，“下回必然給你尋個更好的。”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直言道：“實在我這一次來，卻另有一個企圖，是要代父親道歉。他一貫心直口直的，卻冇有歹意。”

趙家與謝家，雖同是侯府，友情卻不深厚，長輩們之間來往也就不甚密切。雖都是在都城這天子腳下住著，相互見了麵，也都能熟諳，說上兩句閒話，可再多，卻也冇有了。

趙晏攬上他的肩頭，直接把他推走了，“你也彆在這兒站著了，還是跟我走吧。——要不是我看你在這傻站半天，纔上來跟你搭話，我看你就是最後挑好了東西，也即是白送。”

謝淵一轉頭，見是趙晏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先就一愣。

北毓笑笑，翻開盒子，從內裡拿起木雕，眼神便是一凝。

謝淵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道：“是要送家裡四mm的——她新近才從朔北返來，也算是見麵禮的性子吧。”

北毓笑笑。謝淵雖是大老爺和大太太所生，卻與兩人都長得不像。大老爺是容長臉，大太太也是清秀的鵝蛋臉，可謝淵倒是濃眉大眼，一張方剛正正的臉盤，看著不像世家公子，倒有一股開朗的遊俠氣。“大哥說那裡話，原該是做mm的去拜見大哥纔是。隻大哥跟祖父住在前院，人丁龐大，我不好疇昔的。如本大哥來看我，我隻要歡暢的，又那裡會見怪你來遲了。”

她笑道：“大哥這是那裡尋來的玩意兒，看著倒好。”

謝淵迷惑，“女人家的不就是喜好胭脂水粉？買這個如何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