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你起來發言。”

裳兒並不曉得洛櫻和洛嬋的過往，對燕語倒有兩分憐憫之心，見燕語如此，從速悄悄將她扶起，又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往上一撩，頓時大驚。

“莫非蜜斯就要任由她肆意枉為？”裳兒衝動道，“真是天道不公。”

“好了，裳兒！”洛櫻淡喝一聲，“你這丫頭又打動了，你是我的人，如何能帶著她的丫頭去找她評理。”

燕語還是不敢說話，見裳兒拉她袖子，嚇得直點頭。

“女人……”

嬋兒是傑兒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文哥的第一個孫女兒，以是她寵她，愛她，更不要說嬋兒的母親還是她親mm的女兒。

老太太一分開，洛櫻和裳兒才從樹背麵走了出來。

俄然，洛嬋又是一聲大呼：“拿鏡子來，再拿一麵鏡子來！”

“甚麼，你說甚麼？”洛嬋一聽此言，立馬停止了猖獗的行動，赤色眼睛閃著一絲但願的光芒，愣愣的盯著燕語，“你說我的臉另有救？”

她何曾與女人如此密切過，哪怕在她和鶯歌最受女人寵任的時候，女人也隻拿她們當聽話的狗。

望湘和疏琴嚇得縮在那邊，想上前安撫，又不敢。

“不，奴婢冇有，女人，你的臉，或許另有救……”

說著，燕語俄然撲通跪了下來，那一跪，倒像是地上有針紮到她似的，她痛的驚呼一聲，又嚇得從速掩住了嘴，衝著洛櫻叩首連連道，“五女人，求求你，救救鶯歌吧，哪怕幫鶯歌找一個好大夫來看看也行，她……她將近死了……”

這一砸，震的三個丫頭骨頭髮軟，差點跪倒在地。

洛櫻轉過甚來看著燕語：“燕語，我能夠幫鶯歌找一個好大夫來，隻是你能包管那大大夫能入得了芳華苑的門？”

五年後，她終究還是下了手，她固然冇有親手殺死那強盜，也設局讓他死在了另一個強盜老邁的手上。

燕語轉過身，麻痹的跟著疏琴一起去了二樓洛嬋的繡房，二人籌辦好了洗漱之物，端到了繡房時，洛嬋還冇有起床。

“……”

“這都是她紮的？”

以是，她對這兩個丫頭憐憫不起來。

洛嬋麵色一駭，下認識的就往額頭上一摸：“我的臉，我的臉如何了？”

“好了，燕語，蜜斯讓你起來，你就起來發言吧。”

隻見燕語細柔的胳膊上，大大小小青紫瘢塊無數，針眼也無數，有的針眼還冒著將來得及凝固的血，有的針眼處血已結痂……

“好啦，我的好裳兒，大夫會我必然會找來的。”

隻見昨晚還光亮如玉的額頭，從髮際線到眉骨處拉下一道長長的傷痕，這傷痕不似刀傷，亦不似磕的碰的，就彷彿一塊上好的綢緞被甚麼腐蝕性的東西炙烤了一個破洞，暴露了內裡發紅而腐敗的血肉，看上去臉孔猙獰，非常可駭。

去議事廳，比來的路，要路過芳華苑的後院門口，主仆二人走到後院門口，就瞥見燕語拿著一個藥罐子，正往院門口的大樹根下倒藥渣子，一股濃厚的藥味迎著風，頓時劈麵而來。

“不是你，那就是你——”洛嬋就像個完完整全的瘋子，將手伸向望湘，“昨晚，就是你幫我撓癢的！”

燕語咬了咬牙，冇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恨，在她的眼睛裡一點點固結成冰。

三個丫頭趕緊去找鏡子，待新的鏡子拿到洛嬋麵前，她一把奪過鏡子，並不敢立即來照，而是緊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再漸漸的展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