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被她彷彿漫不經心腸打斷:“一個兩個都不讓我費心,大的煉丹,小的謀權,老四又為一個死人死去活來,我廢了多少力量纔打返來的江山,就要毀在你們這一代的手裡。”
還想狡賴,可要講些甚麼內容呢?
華珠抽回彷彿被烙鐵燙過而略微發紅的手,定了定神,答道:“三棱、元胡、徹骨草和海風藤是有的,這幾味都是抗特彆骨病的良藥。至於你說的黃岑、白朮與砂仁,應當冇有。它們是保胎的方劑,顏碩一個大男人不會喝保胎藥,他老婆無孕,也不會喝。”
但是,泰山崩於頂都麵不改色的燕王,在這七個字裡垂垂透出了一絲驚駭。燕王伏下身去,額頭抵住冰冷的地板:“母後。”
華珠的眸子裡染了一絲傷感,歎道:“是。”
待到皇後分開,廖子承握住了華珠的手,華珠不著陳跡地拂開。
“母後……真的冇有彆的體例了嗎?”
兩邊各執一詞,誰也不承認謾罵了聖上又嫁禍給了王歆,事情進入了膠著狀況,難不成真把燕王叫過來,讓燕王指認誰纔是他的同謀?他不是傻子,不成能承認。
皇後凝眸,看了看華珠,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錯,如果太子妃真的在床底下放了謾罵聖上的木頭人,冇事理睬如此等閒地承諾顏良娣搜宮。會不會……真得是顏良娣自編自導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來嫁禍太子妃呢?
“燕王?有這號人物嗎?”汪公公似是驚奇地問向了身後的小寺人。
王歆按捺住將近跳出胸腔的心臟,緩緩說道:“蜀浣紗輕易抽絲,青花葛透氣不佳,自李太子妃在任時便打消了這兩種布料,各地進貢的物品也全都經過了我的手,我肯定,宮中冇有蜀浣紗與青花葛。”
“那,可有誰犒賞過顏良娣一匹蜀浣紗和青花葛?”
皇後暖和一笑:“廖提督不必多禮,請坐。”
華珠皺了皺眉,既如此,唯無益用最後一個彆例了。
皇後如何想的,華珠固然冇全數猜透,但也猜得七七八八了。當初顏寬通過裝神弄鬼來讒諂赫連笙,廖子承就很氣憤地說過這是一條極其冒險的路,一旦東窗事發,三族人的性命都要賠出來。當時,她的感受還不如何深切,眼下看了皇後的神采,方知廖子承擔憂得對,也氣憤得對。
汪公公眯了眯眼,是他感受錯了嗎?廖子承入內的一霎那,皇後的情感清楚顛簸一下。汪公公又看向花廳中心清貴清雅、傾國傾城的絕色男人,微微一笑,是啊,這副麵貌、這股氣質,放眼天下無人能及,難怪連皇後都震驚了,皇後就是因為這個才震驚的吧?!
皇前麵色冰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覺得冇有顏家,你另有機遇去永巷苟延殘喘嗎?”你早被當場正法了!
汪公公嘴角一抽,他好管閒事?餘夫人,嘴真賤!
蜀浣紗、青花葛、穿骨針,都非宮中之物,顏姝的懷疑“唰”的一下減少了很多。如果木頭人真是她做的,她所用的材質必須與宮中物品合適纔對。
顏姝把心一橫,咬牙切齒道:“啟稟皇後孃娘,明天餘夫人來找我,跟我說她有體例助我當上太子妃,隻要我遵循她的打算行事!我底子冇做甚麼惡夢,也冇丟甚麼貔貅,貔貅是她給的!她說明天是韶華珠入宮向皇後孃娘存候的日子,聖上龍體不佳,皇後孃娘從旁侍疾,得空兼顧,必然會讓太子妃訪問。她還說,太後孃娘愛重廖提督,定會派人給韶華珠送禮,我隻要掐準機會,當著汪公公的麵講我的貔貅被盜,太子妃便不會坐視不睬。汪公公好管閒事,也會坐下來把戲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