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旬日一早，姚燕語仍然過這邊來上了香，溫馨的坐了一會兒便叫翠微去把籌辦好的布衫拿來。翠微轉頭看了一眼院子裡姚鳳歌使來的兩個婆子，悄聲勸道：“女人好歹再忍一日吧？”

這些事情姚鳳歌都很清楚，以是姚燕語提出來她也不好一口回絕。畢竟是生身之母，身份也不是多麼卑賤，還跟老太太沾著血緣。即使不看彆人也要看老太太的麵子。

正室不能生孩子，姚家要人丁暢旺便要給姚遠之納妾，歸正王氏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職位已經非常的安定了，便不在乎這些。然後另一個妾侍田氏進門。

第二天一早，姚燕語便尋了個機遇去見姚鳳歌，把本身的設法給說了。

八月十九這日，馮嬤嬤在小院的耳房裡把宋氏的牌位以及香爐供品等擺放整齊。姚燕語換了一身素服，過來上香禱告畢，在一旁的榻上坐下，謄寫了一整天的經文。

“不過十來天罷了，還是要返來的。”翠微輕笑著提示，“真不曉得女人是如何想的，就那麼喜好山野林間的日子？那庵堂裡滿是素食，女人十二天不知肉滋味，不曉得可過得慣？”

姚燕語的娘本是姚家老太太宋氏孃家的遠房侄女，至於本家隔了幾代的侄女姚鳳歌也說不清楚，隻曉得當時王氏生了二兒子姚延意以後，月子冇如何樣好，人病怏怏的。老太太就做主把宋氏用一頂小轎接進姚家，給姚遠之做了貴妾。

“……”翠萍看了一眼翠微，心想女人不是說去庵堂給死去的宋姨奶奶誦經祭拜的麼？

馮嬤嬤先是歎了口氣，又道：“八月十九日是姨奶奶的十年祭日，昔日在我們府中有小佛堂，女人都是悄悄地去上一炷香。本年到了這裡，在府中天然是冇處所祭拜了，倒不如跟大姑奶奶說一聲，我們去外邊的庵堂裡住幾日。”

慈心庵是都城權貴之家的夫人奶奶們常來結善緣的處所，以是房舍年年補葺，一座座小院非常潔淨清幽。

“不是吧？女人。”翠萍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那邊但是供奉佛祖的處所，就算我們隻是借住，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開葷吧？主持師附會把我們趕出來的。”

“如果能放心安閒的餬口，這輩子不吃肉也無所謂啦！何況，跟著你家女人我，想吃甚麼冇有？就怕你吃肉吃煩厭了。”再說，隻要能出來，我就有本領不歸去，誰說隻是十二天？姚燕語笑得眉眼彎彎，目光滑頭，跟侯府裡阿誰性子溫吞的姚二女人判若兩人。

“誰說在庵堂裡開葷啦？”姚燕語輕笑著哼道：“小小年紀如何這麼陳腐？我們去山林裡弄野味，烤著吃，庵堂的徒弟管得著嗎？”

說來也奇特，田氏進門後，宋氏纔有了身孕，生下姚燕語。但總歸是生孩子傷身材，以後便也病怏怏的，經常吃藥。然後在姚燕語六歲那年死了。老太太叫人好生收殮了她，還買了一塊墳場伶仃安葬。

以是姚燕語每年在宋氏祭日這天都會在家中的小佛堂裡上一炷香給宋氏，宋老太太會叫人送些時鮮生果過來，王氏也未幾說甚麼。

翠微隻得悄悄地回房去取了衣服，奉侍著姚燕語換下一身素緞衣裙，穿上青灰色粗布衣裙，悄悄地從後門出去了。

上香畢，姚鳳歌使喚來的兩個婆子把銀子和布帛捐上。慈心庵賣力財物的靜雲師太叫人把東西存入庫房後，請姚燕語去中間的靜室吃茶。姚燕說話明來意，並彆的奉上燭火錢紋銀四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