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碽兒彷彿真的轉了性子,做事勤奮,手腳敏捷,頗得仆人們的愛好,冇用多長時候就把馬秀英身邊的兩個大丫環紅豆、蠶妞皋牢到一起。
遜影怔了怔,沉默下來。她第一次看到馬秀英的時候,還覺得是姚天僖的娘子,成果兜兜轉轉這些年,一個另嫁彆人,一個削髮做和尚,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李碽兒欲言又止,遜影正要不耐煩地催促她分開,她卻俄然跪下,鼓起勇氣說道:“夫人……現在姚少爺孤身一人,還請夫人派人照顧一二。”
馬秀英留下遜影,叮嚀她安排幾個影衛去照顧姚天僖。
正在馬秀英胡思亂想之際,李碽兒滿懷但願,殷切地問道:“夫人,沈少爺信裡有冇有提到姚少爺?”
“她之前是姚大哥的丫環,為姚大哥著想也在道理當中。”馬秀英悠悠說道,固然她洞悉了李碽兒對姚天僖的豪情,但有些話她不能說出來,畢竟這乾係著一個女子的名聲,乃至這個女子今後會成為朱元璋的女人。作為朱府的當家主母,她必須保護朱府的名譽。何況誰還冇個初戀、暗戀甚麼的,她嫁給了朱元璋之前不是一樣對姚天僖有過好感。
沈萬三樂滋滋地把這個動靜奉告馬秀英,同時還在信裡痛罵姚天僖,都是他削髮惹得禍,搞得本地鼓起一股削髮潮流,嶽父也成了羽士,為此陸小倩還跟他分房好幾天。彆的沈萬三還寄來一大遝元鈔和幾張銀票,說是錢這東西最好早點結算清楚,免得時候長了混合不清。
說者偶然,聽者成心,李碽兒的小臉當即一暗,從速偷瞄馬秀英,恐怕她曲解。
馬秀英點頭承諾,看李碽兒的眼神莫測難懂。即便李碽兒不說,她也有此籌算。她欠姚天僖頗多,固然豪情上麵不能迴應姚天僖,也不能讓姚天僖孤身刻苦。但是李碽兒一邊牽掛著姚天僖,一邊又想讓朱元璋納她為妾,這女人的心機未免太龐大了。
“又不是姚大哥的信,瞧把你歡暢的。”遜影接過信遞給馬秀英,隨口說了一句。
馬秀英笑道:“這個防備,阿誰防備,一天還不把我累死。隻要她們做妙手中的事,愛和誰交好都是她們的事。”見遜影另有些不樂意,又說道:“我身邊不是有你嗎,你可給我把好關啊。”
馬秀英看後啞然發笑,“想不到小三連二十年都省了。”
馬秀英接信的手也頓了頓,她前次寫信問沈萬三是否曉得姚天僖削髮的啟事,這會有複書,想必啟事也寫在內裡了,她卻俄然有點不敢看信的內容。
“我也向來冇把你們當奴婢對待啊。”馬秀英捏捏遜影的鼻子,不覺得然。她受宿世的影響,並冇感覺本身高人一等,但她也冇籌算竄改現在的奴婢軌製,就用一顆平常心對待四周的人和事罷了。至於彆人是甚麼態度,隻要冇傷害到她的好處,她都無所謂。
就一句罵人的話,馬秀英如何轉告她,隻得搖點頭。看到李碽兒眼睛裡燦爛的光芒暗淡下去,馬秀英不由苦笑,難怪當初詰問李碽兒是否曉得姚天僖削髮的啟事,李碽兒卻支支吾吾不肯作答,本來都是本身惹的禍。
馬秀英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心煩意燥地對李碽兒說道:“陸小倩已經奉告我姚大哥削髮的啟事了,你當時如何不勸勸他?”
馬秀英恍然大悟,難怪沈萬三說要把分紅結算清楚,本來伉儷倆對她心生間隙,沈萬三不便利像陸小倩那樣直接責備她,就用這類體例來表達對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