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之前，罐子不歪不斜地立在繁華繁華的地毯上……

五少爺？邵令航嗎？

老夫人拍著床沿，痛心疾首隧道：“你要何為，為了她，你要氣死我不成？”

風味猶存用在田太姨孃的身上，實不為過。

蘇可吸了口冷氣，如果方纔還不肯定，現下她已經很必定了。田太姨娘是瘋了，腦筋不清楚。在她的認識裡，老侯爺還冇有歸天，邵令航是五少爺。三月裡雄師班師回朝，邵令航歸家後挖出的梅子酒，田太姨娘還覺得是為了他的弱冠禮。

“真讓女人挖著了啊。”

扯謊要撒得美滿，蘇可本就不想將來太小院的事說出去，那麼梅子酒就必定要抱個整壇的出去，這纔好說是樹根底下挖出來的。可田太姨娘不知如何又魔怔了，死活不肯給，隻情願將那半罈子開過封的給蘇可。

不，還是有東西，臟兮兮的雪掃出來歸到了牆角。

老夫人不依不饒，“剩下的酒呢？”

這聲音甚是耳熟，蘇可回想的斯須，田太姨娘和啞婆子一前一後出來。啞婆子用手比劃著，田太姨娘卻眉開眼笑的跟那丫頭解釋梅子酒的事。

或許是現在的身份非常難堪，蘇可聽了這話，臉上不覺紅了紅。支吾著嗯了一聲，抱著酒罈出了屋子。剛走到院裡，院門俄然一推，走出去一個通身素淨的丫頭，二十歲不到的年紀，五官清秀，隻是目光太短長了些。

蘇可乾笑兩聲，“是啊，侯爺讓我來的。侯爺很必定地說這裡另有。”

蘇可驀地轉頭，詰責的話已到了嘴邊，但是看到班駁牆麵前抱著整壇酒、戰戰兢兢的田太姨娘，蘇可的話又哽在了喉頭。

老夫人攢著口氣，推開了許媽媽的攙扶，身子歪在上了床的無雙身上，眼睛直勾勾瞪著蘇可，“你哪來的酒，哪來的？”

田太姨娘從架子床的床底下掏了個籃子出來，內裡兩個酒甕，一個儲存無缺，一個的封口有動過的陳跡。

誰知老夫人的手突的一揚，酒盞瞬時傾翻。

“你是誰？你如何出去的？”

老夫人厲聲道：“你們做甚麼，當著我的麵還偷偷摸摸。把酒給她，不喝完不準走，我看誰敢攔著！”

這都是哪跟哪？邵令航滿頭的霧水，還要再說些甚麼，腿上一沉，低頭瞥見蘇可的手拽住他的袍角，背對著的頭悄悄搖了搖。

蘇可呼了兩口氣，內心說不出的沉悶，總感覺有些事已經呼之慾出，卻又差了點兒。她這方麵向來敏感，不知是忽視了甚麼，彷彿整件事就隔著層窗戶紙，但如何都捅不破。

“那我就抱這個走吧，倘如有剩，我再拿返來。”蘇可見田太姨娘點頭，目光中似有期盼，蘇可也就放下心來。預備要走，蘇可靈機一動，俄然問道：“姨娘有冇有甚麼話讓我帶給侯爺？”

“……我還怕是甚麼彆的人，原是侯爺派她過來的。”最後這句成了畫龍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