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檀咬一咬牙道:“傳晚膳, 備熱水, 一會兒吃飽了我要沐浴。”
這半年來,蘇綠檀從未見過鐘延光臉上呈現這般神情,他這是……腦筋完整壞了?
蘇綠檀緊盯鐘延光的眼睛,摸索著問道:“你……真不記得我了?”
俄然生齣戲弄鐘延光的心機,蘇綠檀哭道:“你這負心漢竟忘了我……你我疇前在書房共飲交杯酒,夜裡臨窗剪燭。我在宅子裡待悶了,你還讓我女扮男裝,攜我同陸清然他們曲水流觴……嗚嗚……你是不是把以往你我恩愛密切之事也給忘了?!”
鐘延光目如寒冰,他衣衫不整,雙腿之間另有精元的餘溫,並且麵前另有個女人!!!
……剛說甚麼來著?
待到天光大亮的時候,蘇綠檀迷含混糊摸到異物,等她手上被沾上了渾濁之物,才驀地驚醒――她這是在乾甚麼啊!可彆被曲解了啊!
四肢毫有力量,鐘延光憋紅了臉,道:“女人莫哭,你先找管事媽媽來同我說說,到底是如何回事。”
果然如國師所言,中情蠱的人,會進入綿長的夢境當中,外界加以刺激,夢境就會呈現旖旎春光,身材也會呈現反應。
避著鐘延光手臂上的刀傷,蘇綠檀替他脫去了外袍和褲子,隨即把手伸進被窩……
蘇綠檀垂垂生出了多少獵奇之心,同床半載,二人以禮相待,她可向來未曾見過鐘延光的身材,她總聽人說,習武之人的身軀,比平常男人要結實很多,也要都雅很多。
鐘延光微微皺眉,兩拳稍握,又冷聲問道:“我在問你,你是誰?”
但是……反應也太大了。
蘇綠檀著捂麵,扭著肩哭泣道:“你再叫我女人嚐嚐?”
蘇綠檀紅著一雙眼睛,把帕子扔到鐘延光臉上,驀地拔高音量道:“女人?!你叫我女人?!之前疼我愛我的時候叫我蠻蠻、卿卿、夫人、愛妻,現在竟叫我女人?!鐘延光,你的知己不會痛嗎?!”
冷冰冰的聲音把蘇綠檀嚇了一激靈,她刹時彈坐起來,被子也被翻開,如被捉姦在床,卻還強自沉著,道:“你聽我說,我、我是為了救你……”
燭火透明,蘇綠檀臉頰上略浮紅霞,想起國師所言解毒之法,道:“快去。”
蘇綠檀盯著鐘延光的臉,恐怕他俄然病篤病中驚坐起,向她問罪,但是等了好久,都不見他醒來。
朗月高懸,夜涼如水。
揉一揉微微泛酸的手臂,蘇綠檀很想曉得,這貨在夢裡究竟乾了甚麼,為甚麼第二次與第一次的時長有這麼大的不同。
鐘延光眸子左轉,身材卻時候防備著,回想道:“該當是玄月寒露了。三月前,我奉聖命隨軍去南夷平亂,眼看就要大獲全勝,卻遭敵襲,中毒昏倒。”他看了一眼閣房安插,道:“現在卻身在我的房中,看來是被送回京中了。”
自此不需老夫人操心,侯府高低冇有一個丫環敢動歪心機。
一下子撲到鐘延光懷裡,蘇綠檀嘴角含著一抹滑頭的笑,“哭泣”道:“夫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蘇綠檀啊,我是你的蠻蠻啊!”
蘇綠檀停了哭聲,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把鐘延光臉上的帕子揭開,靠近道:“我這衣服那裡穿的不好了?你之前還嫌我穿多了,現在卻……”
夏蟬瞪著眼,迷惑道:“夫人, 不給侯爺解毒了?”
蘇綠檀在次間裡吃了一頓飽飯,消了食便去沐了浴,寢息之前叮嚀院渾家不準往外亂傳動靜,要了一盆潔淨的熱水, 便鎖上門爬上了床,替鐘延光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