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本皇偶然傷害你,帶你來也是迫於無法,是北辰燁逼我的,他要本皇的皇位,還要趕儘撲滅,一心想著讓阿誰不知那裡來的偽皇子即位!”
他定是曉得北辰燁欺負她了,想著出來經驗爹爹呢。
“他能有甚麼事?他好得很呢!眼看功德將近,將要迎娶紅紈將軍,後院還藏著你這麼個美人,為他懷了個孩子!”他靠近她,狠狠地攥緊她的下巴,沉聲道,“你說,他能出甚麼事?”
本想起家去看,想著又閉上眼睛假寐,他來得遲了,該給他些神采看看纔是。
天燈飛走了,她還高高的舉著雙手,迷離的望著夜空,不但是在看那燈,還是在看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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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嵐靠在陌生的床榻上,蹙眉看著床頭的男人。
“我從未悔怨,”她勾唇一抹淡笑,“並且,羽衣早已死去,現在的我,隻是洛青嵐。”
“你送我歸去,或者叫他來,我就問他。”她當真的說,好久未曾見他,京中之事她一概不知,與世隔斷了普通。
“可不是嗎,飛得可真好,”她說,“可它為甚麼要飛得那麼高那麼遠?它不曉得,我是愛它的嗎?”
院門口夜巡的侍衛來了幾次,見洛青嵐挺著肚子等在夜風裡,終究忍不住出言相勸。
“冰兒,我們來放天燈吧。”她說,眼神是浮泛的,黑黢黢的兩潭,好深好涼。
“羽衣,你這又是何必?當初你若挑選了本皇,決然不會落得本日了局。”
“你有身了?”他盯著她的肚子,說是疑問,倒像是論述,“是北辰燁的孩子?”
她不知她如何就激憤了他,隻是不悅的說:“你小聲些,嚇著寶寶了。”
窗扉輕響,她眼睛一亮,是他來了嗎?
“嗬,你為他懷了孩子,他卻要迎娶彆的女人,”司寇彥晞伸手去觸碰她的腹部,剛碰到又收回擊,看向她的眼,說,“他不要你了,你還要生下這個孩子?”
“你問本皇到底想如何,倒不如去問問北辰燁,他到底意欲何為!”他俄然就建議脾氣來了,抬腳踹翻了木凳子,煩躁的扯下床帳子。
這裡不是皇宮,而司寇彥晞雖冇有穿龍袍,倒是一身明黃的打扮,像是褪去外袍的中衣,頭髮也有些微亂,看來多少有幾分狼狽,或者說,用倉促來描述更貼切些。
“弄月……麼?”洛青嵐後退了一步,就那麼茫然的望著玉輪,還是恍惚的光與影,看不出有甚麼都雅。
他徹夜踐約,是不是……
他貴為汗皇陛下,竟然也做起這些梁上君子竊玉偷香的事來了。
司寇彥晞說著又衝動了,“本皇不答應,司寇家的江山,決不能旁落!”
她伸手,卻觸不到那暖色的天燈。
司寇彥晞微愣,回身背對著她,“你不該這麼聰明的。”
羽衣愛的是司寇彥晞,而洛青嵐,隻為北辰燁而情牽。
絕望之餘,又儘力地想要看清他的模樣,可惜捂開口鼻的布蘸了迷香,她隻是掙紮了兩下,就沉甜睡去。
“等等,你還冇奉告我,帶我來這裡所為何事,這裡不是皇宮,而你方纔的情感也不對,司寇彥晞,你到底意欲何為?”
口鼻俄然被掩住,她驀地展開眼睛,接著微小的燭光,模糊看到逆著光的來人,那昏黃的表麵,竟然不是他……
“你……”司寇彥晞對她揚了揚手,冷哼一聲道,“你真是執迷不悟,本皇給你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