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看著麵前目如朗星、氣質不凡的男人,有些遊移。
現在隻要一個侯爺住在都城,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燕侯燕玄燁!
而當時的她早已名聲儘毀,容顏不再,整天被困在府中的最濕冷陰暗處。
謝晚鶯與燕侯大婚時,十裡紅妝,舉國歡慶,場麵更是比天子即位還要豪華熱烈。
可就是如許一個冷酷狠厲之人,宿世卻唯獨對謝晚鶯展暴露柔情一麵。
“記起我來了?”燕玄燁挑眉。
宿世,她曾聽府裡的下人提起過。
說是她在璟朝的職位僅次於當今聖上都不為過,更有享不儘的繁華繁華……
謝晚凝忍不住渾身瑟縮,麵色慘白。
神采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畢竟印象中昨日的男人衰弱得像是病入膏肓、光陰未幾的病秧子……
謝晚凝在心中忿忿地想著,全然冇重視到麵前的男人的神采已經沉了下來。
有了鬱仲尋的前車之鑒,這一世謝晚凝隻想報仇,不想其他。
坊間傳聞,曾經有一個小寺人隻因掃地時不謹慎讓一片落葉落到了燕玄燁的鞋上。
成心機了。
現在我主動提出要走,你還不樂意了?
謝晚凝嚇得從速把被子拉好,將本身裹得嚴嚴實實。
“就你那技術,我冇嫌棄就不錯了,你竟然……”
謝晚凝聞言卻俄然小臉緊繃,嚴厲道:
她嚇壞了,哆顫抖嗦得連話也說不清,跪在那一雙由金絲勾兌的寶貴靴子前,隻聞聲那人輕笑一聲。
謝晚凝如何都冇想到,重生返來,她竟然與燕玄燁扯上了乾係!
“扯謊。”
男人緩緩在床邊坐下,側著身。
“這位公子,不管昨晚是不是你,就隻當這是露水情緣,今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公子就當向來冇見過我。”
“醒了還不走,這是賴上我了?”男人嘴角噙著冷酷的笑,聲音降落。
頭髮由一根白玉簪子高高地束起,鬢角一些碎髮散落,長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眼睛卻成心偶然的瞧著謝晚凝。
有了燕玄燁這個背景,謝晚鶯一時風景無窮。
考慮到宿世他與謝晚鶯的乾係,恐因謝晚鶯的原因,連帶著對她不喜,謝晚凝便下認識地坦白了身份。
謝晚凝頭有些發懵,彷彿有十幾隻蜜蜂圍在她的耳邊嗡嗡叫。
謝晚凝的話噎在喉嚨裡,硬生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嚥了歸去,嘴硬道:“冇甚麼,我說夢話呢。”
舉手投足間流暴露雍容華貴的氣質。
謝晚凝的臉架不住紅了,想也冇想便直接回懟道:
世人皆怕燕侯。
仍記得那年隆冬,謝晚鶯帶著燕玄燁返國公府探親,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片平和熱烈的氣象。
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般隨便。
她早就聽聞燕侯此人道情不定,因暮年帶兵兵戈,骨子裡帶著血腥暴力,折磨人的手腕更是層出不窮。
“難不成這裡另有旁人?”端了端身子,他起了些挑逗的心機。
“竟然如何?”男人的聲音驀地嘶啞沉重起來,雙目微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突然襲來。
一身茶青色長袍的男人俄然呈現在房內。
任由自生自滅。
隻是……此人看起來如何彷彿有些眼熟?
緊接著又臉不紅心不跳地啟唇,“昨晚是我的初夜,你奪了我的初夜……”
“民女本來是要來皇安寺上香的,不料途中碰到一登徒子,逃竄時,誤打誤撞纔到此地,是以並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多年未見,一如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