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蔓不枝,清麗出塵,美人傾城,是莊顏的寫照。
見莊顏看得入迷,莊佩問:“四姐姐,這是唱的甚麼戲?”
盛荷園占了侯府總麵積的四分之一,長年搭著戲台子,本日邀了世人來,戲台上早已唱上了,看台上人的扮呼應當是《紫釵記》,再走近些,便聽得台上唱的是第二十七出《女俠輕財》。
不一會兒,莊佩不知停下來同吳玉婷說了甚麼,倏忽地朝莊顏跑過來,笑嘻嘻道:“母親放我自在了。”
忠勇侯夫人笑嗬嗬點著頭道:“是了,我瞧著這丫頭也不錯,嬌而不媚,端方溫和,是個有造化的人,平南侯的目光不差。”
兩人轉到飛虹橋上,看著滿水池的荷花含苞待放,遠遠看去,像一朵朵頂風的糰子飄絮。莊佩在莊顏身邊待久了垂垂不那麼嚴峻了,勾著身子笑指荷花道:“四姐姐,看那一朵,已經開滿了。”
姐妹兩個聯袂在盛荷園裡走,莊顏時不時會往四周看一眼,包管霍三娘和吳玉婷之間起碼有一個在她視野範圍內,畢竟都是農戶人,要出了不測,這兩位長輩不會不管她們倆。
好巧不巧,西南角門處,吳玉婷帶著身穿紅色紅蕊攢枝梅花褙子,碎花長裙的莊佩就等在那兒,見了她們一行人,上前笑道:“我本日也無事,傳聞你們要去平南侯家的花會,便一起去吧。”
實在莊佩穿的不差,隻是不能和莊靜比罷了。
莊顏把故事梗概說了一遍,又道:“這是從南直隸傳過來的。”
吳玉婷此行目標明白,也懶得跟著霍三娘一道到處華侈時候,答了聲“好啊”。
農戶一行人在盛荷園裡漫步了小半圈,霍三娘找到了幾個眼熟的婦人,隨便打了號召便臨時拜彆了,找了個僻靜處對吳玉婷道:“現在你也出去了,等花會結束以後我們在門口見就是了,或是你呆夠了,帶佩姐兒先走也行。”
人都懟到麵前來了,霍三娘絞著帕子半晌也冇想出個對於的話,咬了咬牙,不大樂意道:“那……就一起去吧!”
因正視此次花會,莊靜操心盛裝打扮來的稍遲。莊顏淡淡掃了一眼身穿紫色牡丹攢枝緙絲褙子,淡紫色羅裙,梳了個牡丹髻,簪了滿頭金銀簪子的二姐,心道她為了出風頭也是受累了。
眸子子轉了一圈,莊顏打趣道:“這麼熱的天……許是猴兒樣吧。”
嘴裡銜著象牙梳篦,蓮兒捏著莊顏的幾蓅頭髮,含混不清問:“蜜斯不上點兒胭脂?”
吳玉婷油滑油滑,大要風雅,即便在這裡舉目無瞭解之人,很快也能融入此中。
莊顏微微低頭,笑了笑,三人一齊從西南角門出去了。
莊顏的手終究落在一支鑲紅寶石的純金鏤空梅花簪上,插在頭髮的左上方以後,又挑了支木蘭白玉簪子。
各自上了馬車,往忠勇侯府去了。
纖纖玉指從瓔珞、項圈、手鐲、耳環、戒指、玉佩等琳琅滿目標飾品上滑過,莊顏輕聲道:“不了,本日雖冇有驕陽,也悶熱的很,賞荷花是在室外,出汗花了妝太丟臉。”
“四姐姐,歸去我便還你。”莊佩言語之間帶著衝動和感激。
莊顏嗯了一聲,卻冇有取下來的籌算,最後對著鏡子查抄一遍,感覺冇有不對,帶著兩個丫環去了黃氏處打了聲號召,便去了福喜堂。
莊顏伸手颳了刮她白白的鼻尖,微扭頭,重新上把寶石金簪取下來簪在她頭上,捏著莊佩的下巴細心打量道:“更都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