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又蠢蠢欲動起來了。忠勇侯府花會那日,是為了給方傑華挑兒媳,可嫁入侯府做兒媳和義涼國公義女的身份出嫁,兩種殊榮,狄然第二者更甚!
趙遠眉比吳心慈小了有二十一歲,雖身份更加高貴些,答起話來也是很客氣含著敬意的,“我不像您,身邊另有親孫女和親女兒陪著。家中幾個兒子各有各的事,孫女又太小,離不開娘不說,哭鬨起來惹我心疼,若再冇小我在我身邊逗趣,怕是要無聊死,比及甄大師一走,那些子時候又不曉得如何打發了。”
霍三娘也掐了女兒一把,瞪了她一眼,不準莊靜冒昧。
世人屏息凝神,唯恐錯過甚麼。莊顏對烹茶技藝也是非常感興趣,早又聽過這位甄大師的大名,此時也癡癡地往桌子麵前望著。
莊靜雙眼氤氳,已有淚水在此中打轉。霍三娘心疼她不假,可當下倒是氣她更多!若不是這個女兒心機侷促,氣度太小,亦不至於叫人看低了她霍氏一族!
趙遠眉欣喜地拍拍莊顏的手,道:“方纔賞了孟家女人一根簪子,天然也不能少了你了。”稍一扭頭,對一旁的丫環道:“怡人,去把前幾日找出來的那件金飾給蜜斯帶上――顏兒你不曉得,我年青的時候愛極了那些富麗的東西,隻是如本年紀大了,再也戴不得了,現在有了你,恰好也不至於華侈了。”
有人唏噓道:“嘖嘖,也不曉得是誰這麼不利要娶她們家的女兒。”
莊顏去後,趙遠眉還說還把她的名字寫上族譜,要正端莊經地將她當作國公府的大蜜斯來對待。
孟淩雲麵露難堪之色,但還是依言走近,卻有些縮著脖子,不敢太靠近國公夫人。
出花廳的時候,莊顏往潘夢蝶那邊瞧了一眼,隻見舅母眼中閃著盈盈水光,似是替她歡暢地落淚了。
是他來了,公然是他來了。
趙遠眉不經意地撩起孟淩雲的頭髮,實則將目光落在她的後頸上,那處的頭髮已經貼皮膚,清楚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對莊顏,趙遠眉也是問了一樣的題目,當得知後者年紀稍小,當即道:“你叫甚麼名字?可否情願做我的義女,到我府上同甄大師學習茶藝,將來陪我烹茶煮茶?”
這話一出,旁人當即答道:“她母親乃商賈出身,天然不會教誨後代,傳聞一雙兒子也被她養廢了。”
最肉痛的,莫過莊靜了。明顯她纔是農戶身份最高貴的那一個,憑甚麼統統的好運都被莊顏得了去?她不甘!
座下俱驚,是哪家的女人有此等好運,不但能被認作國公府的義女,還要師從甄大師學習烹茶技藝!
且說花廳正火線這邊,趙遠眉好好打量了兩個女人,依她所見,二者氣質相稱,皆是可貴一見的溫婉美人。再細細看了看,卻發明孟淩雲這女人麵色紅潤,極像是……
忠勇侯夫人故作漂亮道:“有甚麼遺憾了,人家愛雲遊四海,肯在你這處留一個月已是緣分了。”
趙遠眉啟唇道:“甄大師隻肯暫留數月,我亦是愛茶之人,真是遺憾可惜了。”說完,甄大師便跟著下人分開了。
方纔說話的人固然是坐在末端,聲音也小,但還是被敏感的霍三娘聽了個大抵,心下火氣實足,又見女兒不幸巴巴地扯著本身的袖子不甘道:“母親,如何好運老是莊顏的,我纔是農戶嫡出的大蜜斯啊,她爹隻是庶出的,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