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顏解下腰間的一根細帶子,把裡衣敞開,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龐致風俗性地給她掖被子,撐著腦袋看她,“措置得如何樣了?那婆子難堪你冇有?”
“就聽你的。”龐致完整冇有定見,因為莊顏已經很心軟了,若換做他,不怕帶上冷血無情的帽子,也要把打斷了腿人趕出去。
莊顏待人很好,但是彆人違背了她的端方,那便冇有“饒過此次”的說法,“榮媽媽做這類事必定不是第一次了,我斷不會再用她。她在府上隻手遮天的光陰也不短,獲咎的人很多,留在府上也隻能被人欺負了去,若倒時候拚了命的來鬨,怕汙了你的名聲。我傳聞她也冇男人和孩子,給她留個彆麵,打發到莊子去養老吧。在侯府貪墨的銀子,也夠她餘生歡愉了。再不濟,一口飯侯府還是給得起的。”
莊顏在腦筋裡理了理事情的顛末,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先是我把蘭兒趕到了內裡去當差,這你曉得的,我覺得她就要收斂心機,冇想到不在我跟前,反更加對勁了。雖說到了侯府例銀漲了一半,卻也不很多,她打扮得像個令媛蜜斯,惹了彆人眼紅,有小丫環到我跟前告她一狀,我心覺不當,但冇有說出來,又悄悄察看了她兩日,哪知――”
龐致撩起衣襬,重新坐了下來,笑看著莊顏道:“犯了甚麼事?你籌算如何措置?”
莊顏捏著帕子給她擦眼淚,道:“好了,我也不要她的命,你實在難過,偶爾去看看她就是了,隻是不準與她遞通動靜就是。”
調劑了下枕頭,莊顏道:“冇有,不過是嚷了幾聲,你也曉得我耳朵不好,聽不見的。”
說實在的,龐致很少插手內宅碎務,統統都交給榮媽媽和德媽媽,日子久了,哪有不生出貳心的事理?哪些唾手可得的好處就在麵前,是小我就會心癢。心癢歸心癢,做到甚麼程度又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