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張書淮從未與馬含光真正合作過，統統交集都是相看兩厭，又或者他瞧他深惡痛絕，這時卻冷不防聽馬含光調侃著來一句：“如何，就這點本領？”

最後留下壓陣的仍舊是馬含光，曲長老與被丐幫所擒官霽月以一換一。實在從一開端，馬含光的目標就非官霽月，得回此人隻是順手，是與曲長老一戰的戰利品。而真正的勝利，始終是廢了曲長老那隻刀槍不入的降龍掌。

伍雀磬也在張書淮懷裡轉頭，冇看馬含光幾眼，倒是將四下裡一見馬含光便雙目大放異彩的弟子神態看了個清清楚楚。

陳輿不顧統統飛撲上前，拉著馬含光大喊：“恩公，我要對你湧泉相報。”

……

張書淮方要轉頭，又被馬含光叫住：“等等。”

老子欠了你的？！張書淮瞪他，抱恨吞下這口氣。

轉眼日薄西山，水陸洲界外。

馬含光聞言，一張赤色全無的臉切近曲長老耳側，烏黑髮絲於風中幾縷混亂，低聲笑道：“我知你不怕死，為除禍害為大局計，捐軀一人道命又何足為惜。但你彆忘了，我分壇世人至此仍有決一死戰的氣力。而你，當你死在我手裡的那一刻，丐幫已失了他們氣力最強且馬首是瞻的九袋長老。士氣大減也好，民氣渙散也罷，有我在此，又另有哪個丐幫弟子敢揚言踏平我水陸洲？！”

對於正道中人，能毀一雙，毫不獨留一個。

“彆逼我。”馬含光頂著一副穩操勝券的神采，語氣半分也不似受人逼迫，“放了官霽月，放我分壇弟子一條活路，我天然會管好本身的手。”

濕地矮林間頹靡行路，萬極八百分壇弟子所餘半數不敷。至於水陸洲上被他們擄去的雜役、廚子、又或媳婦，帶不走的便當成全了丐幫。

對方全不按常理出牌，戚長老等人摸不準此人脾氣，唯有咬緊牙槽，原地愣住未敢再多加刺激。

官勇拿眼去瞟馬含光，馬含光伸手就奪了伍雀磬。張書淮隻覺胸前一空，彼端馬含光已在檢視少主的完整性，末端對上伍雀磬的臉。伍雀磬情感不對，扭過甚一臉淡然。

“太慢，換一種。”

見曲長老端得一副不為所動，馬含光也有耐煩，仍勸：“同歸於儘易，但聽聞自從一年前的崢嶸嶺一役，丐幫九袋長老已十死七八，現在八袋長老也能指導江山，你卻要連這最後幾位都於本日一併就義？我說了，以小小分壇對丐幫總舵，此局不虧。但我們聖宮人惜命，不似你們正道人士慷慨大義，說全軍淹冇便全軍淹冇。如有一分輕易，誰又捨得死，長老說是也不是？”

“說得冇錯，老子受了一天的窩囊氣，幸虧有副壇主，副壇主快殺了那丐幫匹夫，我們再與他大戰八百回合！”

張書淮隻覺再也不能淡定了。

張書淮的小女人還冇捂熱就被馬含光一把搶走，題目不答他的，張口就叮嚀他做事，忿忿望去官勇一眼。官勇木著一張臉：“看甚麼，照他說得做。”

官勇身為壇主卻被人丟於腦後忘個乾清乾淨，胸中抵著一股氣惱，拳頭握得喀喀響，心下罵道：一群蠢貨！馬含光會在乎你們死活，他巴不得你們個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隻是不在現在。

“飛鴿傳書啊，任務必達。”

彆冒然行事――曲長老未聞其他，卻到底聽進了馬含光的進言，目睹萬極挑釁，丐幫中人蠢蠢欲動，也乾脆丟開了視死如歸的高姿勢，與戚長老隔空遞起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