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相隔不遠，一人中氣不敷，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馬施主並未身故。”

“甚麼？！”

伍雀磬苦笑：“我知你更偏向於保我一人，是我偏要保全大局。但我想問你，若真的就此乾休，八年前的心結你也能放下？你不恨麼，恨究竟被掩，你不怨麼，怨民氣昏聵？”

相較掌門人的風騷超卓，陪坐的這位主子卻頗遜幾籌，垂著張淺顯中庸的麵孔，畢恭畢敬服侍自家掌門飲茶，雖是人高馬大，但是那坐姿始終決計矮上伍雀磬幾分。

“臭要飯的！”

“宮主？！”

馬含光不發一言，靜站於伍雀磬身後。

身邊人不情不肯，飛起一腳，兵刃齊飛，正恰剛好回到各自主人之手。

伍雀磬道：“我是宮主，我說如此簡樸就如此簡樸。你們樸重弟子多為一言九鼎，或許會思疑我所言有虛，但如若我想殺你們，此時，現在，一聲令下，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而我又為何要騙你們，此商定，於你們百利而無一害，想清楚了，我可不是日日都如此循分守己。”

“你――！”

“也不知為何，每回你說‘我曉得’三字，我的心就癢，重新到腳的癢，口也乾，舌也燥，師弟，夫君……”

……

數個時候疇昔，無計可施，馬含光道：“有體例，若眾位信得過我，就有體例。”

“我不是外人！”她抓著他，幾乎要將那人骨掐碎。

馬含光那隻安有袖刃的手，曾是江湖上比他那張臉還要光鮮而特異的標記，是以改換麵貌都不敷令他混合視聽。萬極有雕骨易容的妙手，替馬含光重鑲了斷指，隻是體例尤其血腥，令伍雀磬耿耿於懷。

而後便是丐幫幫主、唐門家主、眾位掌門，順次提名，又諸多謙遜。合法大家都你來我往、謙遜得和樂融融之時，那桃花探頭的院牆之上，忽而傳來一人哂笑：“既然諸位百般不肯、萬般推讓，不如就將這征討萬極的領頭之責交由鄙人，我定不推委，當仁不讓。”

“能夠的。”那人卻道，“我不能看著你死在此處。”

伍雀磬當即便將馬含光護在身後，側目掃向那說話之人：“我師弟鬨歸鬨，但有句話說得不錯，既然這帶頭征討雲滇的人選遲遲未決，又如何不能以比武定勝負，你不肯做這領軍之人，不代表我不肯做，不代表我師弟不肯做。”

無涯真人轉頭來問：“上，下，可會有破出能夠？”

……

話畢又道：“師弟，還不快將兵器速速償還神刀堂的諸位豪傑？”

“那又如何，我未曾求他救。”

伍雀磬並未轉頭對峙那些萬極弟子，反而是麵向了武林正道，問：“聽聞當日九華派一夕滅門，是因曾派出門下弟子潛入萬極盜取攝元魔功，是以才感染是非，慘遭厄運，不知在場諸位是否曉得？”

“等等！”戚長老邁叫。

話落刀起，一派氣浪突襲，伍雀磬拔劍出鞘，手腕一轉，劍影鋪天，翠雨流光。

如此一來，魔道無人承認，樸重不知情者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伍雀磬後退一步：“那我無話可說了，七星派弟子聽令，萬極妖人作歹多端，死不敷惜，拿起你們的劍，給我一個不留，全數斬殺！”

九華疊翠乃九華劍法精美之最，數月之前伍雀磬也並不會，但馬含光會。他教了她，使她具有這令人驚呼的獨門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