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打濕的額發貼在臉上，月詠眼神蒼茫地盯著火線。水霧恍惚了她的雙眼，讓她不知該去往那裡。腦筋裡隻是幾次反響起穀風子的話。

半夜，月詠在柔嫩的被褥上緩緩蜷起了身子。在她的夢裡，那雙血紅的眼睛又呈現了。

“連神仙都能醉倒，這麼短長？那我更要試一試了。”月詠微微一笑，卻帶著七分的苦澀，舉杯再次飲儘。

這份愛，已經深厚到沉重。沉重到月詠連打起精力來對抗的力量都冇有了。

“是你本身撞過來的，與我何乾？嘴巴給我放潔淨點。”如果換做平時，月詠不會跟這類人斤斤計算，可現在表情本來就不好。又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頓時感覺心頭湧起一股討厭和煩躁。

“那……人呢？他們對某小我是不是也會有特彆的感受？”

“不曉得老闆娘如何稱呼？”月詠昂首看著身邊的婦人。

“嗯……那如許好了，有一罈‘醉仙’釀明天喝剛好合適，我給女人盛一壺來吧。”塗九娘說著又走回了藍色布簾前麵，過了一會兒，端著一個漆盤出來了，內裡放著一個青花瓷酒壺和一個一樣花色的酒杯。

而在某一個處所，烏黑的石台上，黑衣男人雙眸如血，可眼中卻唯有肉痛。

九娘見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個不斷，卻也不再禁止，隻在中間的凳子上坐下，看了她很久，才幽幽地歎了句：“借酒銷愁愁更愁，女人你這又是何必？”

杯莫停。

“女人，此酒名為‘醉仙’，說得便是它後勁實足，就連天上的神仙恐怕也喝不了一壺。你漸漸喝，彆醉了。”

這時，酒櫃和樓梯之間的一道藍色布簾被人翻開，走出一名三十高低的仙顏婦人。她的麵貌固然算不上一眼就讓人冷傲，卻彆有一種耐人尋味的動聽味道，特彆是那雙眼睛，彷彿飽經滄桑，看儘了人間百態，說不清是通透還是睿智。她瞥見月詠，微微一笑，上翹的眼眸竟然帶著一分少女的嬌媚，指著靠窗的一張桌子說：“女人是來喝酒的嗎？到這裡坐吧。”

“九娘你看著辦吧。”

“彆問這麼多了，先扶她去歇息吧。”九娘已經端起了漆盤，“徹夜讓她好好睡一覺。”

苦死等待一輩子，這不是執念又是甚麼？

“我姓塗，你叫我九娘便能夠了。”塗九娘淡淡地笑著，“女人想嚐嚐哪一種酒？”

可為甚麼還是有個聲音在內心不斷地號令：憑甚麼，憑甚麼要她罷休？

淅淅瀝瀝的細雨一向從傍晚下到深夜。空曠的大街上不時跑過一兩個趕著回家躲雨的行人。他們一邊用手上的東西擋著頭，一邊奇特地瞄了一眼路中心阿誰淋著雨緩緩前行的年青女子。

“……您是說有這類能夠？”

嗬，真是個好名字……她舉步走進了門內，店小二趕緊朝內裡大喊了一聲：“老闆娘，有客人。”

“找死。”月詠的眼中出現一絲嗜血的紅光，淩厲的殺氣如無形質地滿盈開來。隻要她手上再加一點力，醉漢的喉嚨便會被捏得粉碎。

“師叔，如果一小我循環轉世，第二世的麵貌有冇有能夠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連滅亡都冇法隔絕，這一世還作之前模樣，隻為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逢的時候，你還能一眼將我認出。

獨坐窗前聽風雨，雨打芭蕉聲聲泣。倒有些符合她現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