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進城門時遇見的。她們啊要到五韻坊買東西,我就順道帶她們來了。”路人甲大嬸笑著說,“女人你有所不知,這個謝老太君但是我們揚州城裡的大名流。且不說這謝家偌大的家業就是在她手中發揚光大的,就是她本人也是個傳奇呢,傳聞現在已經有一百多歲了。剛纔李嬸還說了,看起來可一點不顯老。”
“可不是嗎?這大戶人家就是會保養身子。”李嬸立即接上了話茬,“不過話說返來,這謝太君也是個薄命的人,傳聞她剛嫁進謝家的時候才十七歲,新婚當晚丈夫就死了。那今後,她不但冇有再醮,反而一小我扛起了全部家屬的買賣。傳聞她做的笛子被稱為笛中絕品,連達官貴胄都爭著買呢。隻可惜她現在年紀大了,不再做了,並且平時根基都呆在城外的謝家大宅裡,可貴一見。以是一傳聞她明天到這鋪子裡來,大師才都跑來看呢。”
林中,月詠一身淡青色紗衣,素手握著碧綠的玉笛,雙眼微闔,彷彿已與那笛聲、那竹林融為一體。而中間,傾城和無塵坐在一塊紅色岩石上溫馨地聽著。
“真的啊?”
見對方這麼熱忱,月詠也不好推讓,拍拍因為“女人”二字而黑著臉的傾城,跟著大嬸進了揚州城。
“誒?這兩位女人是?”李嬸看向路人甲大嬸。
但是一狐一兔兩隻妖精已經笑成了一團。
“師兄教的好嘛。”被表揚得飄飄然之餘,月詠也冇忘了拍馬屁。
“那是。”
“本來如此。”
傾城點點頭,他已經向崑崙山腳下的住民探聽過詳細線路。彆看他平時在月詠麵前彷彿甚麼都不懂的模樣,但要說到惑人之術,那但是妖類天生善於的。
城中街道比月詠設想中寬廣了很多,兩旁高樓林立,飯店酒坊比比皆是,呼喊買賣的聲音更是不斷於耳。她和傾城兩個就像鄉巴佬進城似的,看這個也希奇,看阿誰也好玩。路人甲大嬸也是熱忱,不時給他們指導哪個店的東西好吃,哪個胭脂鋪的胭脂物美價廉。說談笑笑,三人來到了揚州城裡最繁華的一條大街,那邊的正中心聳峙著一座遠遠高過其他店鋪的小樓,雕欄畫棟,氣度實足。描金額匾上“五韻坊”四個字龍飛鳳舞,一看就曉得是出自名家之手。收支此中的人也是穿著光鮮,非富即貴。現在,五韻坊的門前更是熱烈不凡,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把全部處所圍的是水泄不通。
“傾城,肯定方向冇錯嗎?”月詠把頭伸到前麵傾城的臉邊問道。
月詠望了一麵火線不遠處都麗堂皇的五韻坊,悄悄想道,看來這謝家的奧妙還真很多。
月明星稀的一個早晨,漫山遍野的竹林在山風中悄悄地擺動。一陣清脆動聽的笛聲從幽篁深處傳出。
抬頭看著宏偉的城牆,月詠內心還是有一點點衝動的。雖說在這個天下已經呆了快一年,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瞥見當代的都會。看四周來往行人的穿戴打扮,的確算是敷裕之地。月詠拉著傾城,攔住了一名路過的大嬸,向她探聽城裡甚麼處所賣的絲竹最好。
月詠深吸了一口甜美蜜的氛圍,微微側頭,恰都雅見無塵的側臉在月光下鍍上了一層銀輝。他望著玉輪出了神,也不知在想甚麼。
約莫晌中午分,兩人瞥見下方呈現了連綴不斷的亭台樓閣,應當是到了揚州城。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選了一處樹木富強的處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