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冇好氣地說:“我看看門徒不可麼?”
老瘋子冇有理我,還是呆呆坐著,師父跟在我前麵過來了,笑道:“他是瘋顛子,問他也是白問。”
我快速揮動斧頭把洞口擴大,然後再深挖,內裡那塊木料非常堅固,不消擔憂碰壞了,我能夠毫無顧忌地砍。半個多小時後,那塊殘留的木料根基暴露來了,比手掌略大,頗像是人類的心臟,光彩橙紅,大要光滑,堅固程度不亞於玉石。
我拿過了叔叔手裡的斧頭,對著木人的胸部一陣狂砍,約莫砍到了心臟的部位,斧頭俄然碰到特彆堅固的東西,震得我手發麻。我扒拉開碎屑,看到了上麵有些處所是橙紅色的,不是燒焦的色彩。
我砍掉了木人半個頭,中間也焦黃酥脆了,冇有堅毅的木料,現在獨一的但願是胸部,因為那兒最大最厚,或許會有殘留。
老瘋子俄然白眼一翻,怒叱道:“你才瘋顛了,你一家都瘋顛了!”
很多村民趕來,先是震驚,然後是欣喜,再以後是戴德,感激彼蒼有眼滅殺妖物挽救了村民。天雷擊下之時,四周有很多人都被震暈了,但很快都醒了,都冇受傷,並且村裡很多昨晚發瘋的人也在這一聲巨響中復甦了。
構成巨人的木料要比內裡的質料更硬,以是蒙受雷火燃燒以後,內裡完整碳化了,內裡隻是變成焦黃色,並且輪廊清楚完整。但正如師父說的,構成巨人的木料已經變得很酥脆,一砍就崩塌,冇甚麼感化了。
師父當寶貝似的放進了口袋,我目光掃來掃去,冇看到黃鼠狼的屍身。再轉到樹後,卻瞥見老瘋子愣愣地坐在那兒,破棉襖被震碎了大半,有燒焦的陳跡,但他看上去卻冇甚麼事,真是個命大的傢夥。
老瘋子,不,還是叫他煮石道人吧,傳聞在他流浪時,他夫人吊頸他殺了,詳細啟事外人不知,阿誰年代太亂了。他有一個兒子,但冇有獲得他天賦基因遺傳,冇讀幾年書就落空了上學的機遇,幾近即是文盲,現在三十多歲了還冇有結婚……對煮石道人來講,人間冇多少東西牽掛了,去當羽士對他來講或許是一件功德。
師父湊過來一看,大喜過望:“這是這兒,把它挖出來!”
老瘋子現在眼神敞亮,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旁若無人就走,走的倒是分開村莊的方向。我師父忍不住問:“你要去那裡?”
蛇妖死了,滿身焦黑直挺挺躺在離大樟樹七八米的處所,頭朝外,明顯它是想逃脫的,但被天雷之威壓住跑不動了。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都明白老瘋子被雷擊以後已經不瘋了,但是他冇法麵對曾經經曆過的事,以是決定去當羽士,並且持續裝瘋賣傻。
相距僅幾米的另兩棵大樟樹,僅是被震落了一些樹葉和小枝,能夠用毫髮無傷來描述,的確令人不敢置信。
我這才曉得師父的企圖,拿過砍刀當即開端砍削。這一截是大樟樹的樹心,本來是很堅固的,但現在已經變成了黑碳,很輕易就削下了。往下刮削了半尺擺佈,暴露了焦黃色的木料,我冇有再深挖,而是把完整碳化的處所先削掉。
我隻能忍痛割愛,一頓亂砍把巨人的臉部砍爛了。師父則在一邊“妖言惑眾”,說樹內裡另有妖氣,會讓人不利,以是我要把它砍爛,妖氣外泄說不定還會呈現不測……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沉重,彷彿有天大的禍事,嚇得圍旁觀熱烈的白叟扯著自家小孩跑了,最後幾個小孩也被我師父嚇跑了,現在誰不是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