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說到孩子，老太太就想起了白日黃媽媽的話來，扭頭對太太說道：“這老六和老四肚子裡的，也該籌辦籌辦了。現在我也老了，精力也不濟，這些事你就管上吧。”

“可不是嘛，”老太太笑道，“家裡也有陣子冇甚麼可樂嗬的事了，今兒趁著機遇大師聚聚，也是個意義。”又問，“你這一身箭袖短打的，是去哪兒了？”

五姨娘搶著接過衣裳，先是衝著羅老爺飛了個媚眼兒，然後才伸手去替他寬衣解帶，改換衣裳。

五姨娘又緩慢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微不成辯地點了點頭。

先前的那位平陽伯是有了名的寵妾滅妻。這一句話直嚇得奶孃不管不顧地撲上來去捂五姨孃的嘴，“我的姑奶奶，這些話但是能說的？！”

金鎖抬手揉了揉腦門，道：“可她比起姨娘來，差的就是一座山了。”

這馬屁拍得二姨娘甚是高興。主仆三人談笑了一會兒，二姨娘想起兩個女兒，不由又愁起眉，拉著金鎖的手叮囑道：“我隻要這兩個女人，將來若真分出去住，就隻能靠你幫我照顧著了。你可得替我好好地上著心，千萬彆叫那些人帶壞了我的姐兒們。”

金鎖奉侍下兩個女人，抬眼看看正屋，便掀簾子出來，見她mm金環還在那邊鼓搗著熏香，忙低聲問道：“如何這會兒了還在玩弄這個？姨娘還冇睡下？”

隻是，僅眨眼的工夫，大家又像甚麼事都冇產生一樣，持續著各自先前在做的事了。

“跟郡王爺出城打獵了。”羅老爺一邊應著，一邊扭頭叮嚀：“去，把我打的山雞清算出來，燉幾隻給老太太嚐嚐鮮。”

三姨娘遠遠站在窗下看著這一幕，不由感覺風趣，便暴露一個玩味的笑來。

奶孃勸道：“姨娘先消消氣，且不說兩個姐兒歸在太太名下，明兒尋起婚事來也是好的。就說老爺，又豈是老太太能管得住的人？隻要姨娘多在老爺身高低工夫，將來還怕冇有你的？都說王八活千年，可冇見過有人真能活上個千年的。”

這府裡的話向來傳得極快，五姨娘從府外帶出去的奶孃錢氏忙上前撫著她的背，歎道：“姨娘這又是何必。當時如果能聽我一分勸，今兒也不會被人卑賤至此。”

“豈止，一大幫子人呢。”羅老爺笑道，“郡王爺還把小世子也帶著了。”

二姨娘又看了一眼兩個女兒的臥房，歎了口氣，道：“彆覺得老太太老了，就好亂來，她內心明白著呢。現下我們這是在老宅，情麵來往未幾，家裡冇個分寸也冇人實際。如果將來回了都城還是如許，那但是要貽笑風雅的。何況，也冇有哪個大師世族說是由一個妾出來主事的。就算上頭頂著太太的名，若下頭隻要我一個，明眼人誰又看不出來？還不如把統統人都拉上，各自分撥了事由，倒也讓人無話可說。”

第二天一早，太太領著眾姨娘去給老太太存候，老太太想著昨兒早晨說的事，便對太太說道：“這府裡添丁，其他的事都還好說，隻這奶孃、丫環、婆子都得細心遴選纔是。另有，本來女人們都還小，大家跟前的丫環婆子也都隻是混著姨娘們的一起在用，倒冇如何細分。現在隻等老四老六生了後就要大家分了院子，既這麼，所需的人手你們也一併給挑了吧。”

因而世人也跟著一陣湊趣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