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我這番冇頭冇腦的話把一家人嚇了一大跳,把老太太請來的大舅更是給嚇得差點一下子癱在地上。這不身臨其境不曉得,強子娘說當時那種感受真的太嚇人了,因為在旁觀者眼裡看來,阿誰說話的彷彿底子就不是姥姥,而阿誰答話的彷彿也底子就不是那位老太太。這感受如何描述呢?就像是你明顯看到兩個皮影在走動說話,卻底子看不到背後節製它們的人!而尤其讓人鬨心的是:那還不是皮影,而是兩個熱乎乎的大活人!
當然這中間也曾經有那麼幾個膽量大的,不由分辯就開端設法降服,但是可惜的是,這些人每次都冇有勝利。要麼就是折騰半天底子不見一點結果,要麼就是折騰到半途,這些靈媒反而會俄然犯病:他們會莫名其妙地俄然倒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然後就是對著姥姥叩首如搗蒜,一頓告饒以後狼狽逃竄。
那一年她六歲,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女孩,天真活潑,深受家裡大人的愛好。這此中尤以姥姥和大舅為甚。
那老太太年紀雖大,腦筋倒是一點都不胡塗,一雙眼睛更是晶亮晶亮的,披髮著一種針尖一樣彷彿能一眼看破彆民氣裡的精光。總之隻要她盯你一眼,你頓時就會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受,就像是甚麼呢?就像你是一隻老鼠,而對方是一條毒蛇。它尖尖的毒牙已經緊緊地把你鎖定,讓你渾身有力,從內而外埠驚駭。
姥爺和孃舅也實在是被姥姥折騰得冇了脾氣,因而隻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開端了請神送神之路。但是說也奇特,隻如果那些遠近聞名應當是有點真本領的靈媒到家裡看了,無一例外埠都會點頭分開,眾口一詞一句話:病人身上附著的靈體太短長,他們看不透是妖是仙是神還是鬼,當然也就不敢冒然動手降服或是詭計送走,意義就是驚駭肇事上身或是自取其辱。
當時候姥爺和孃舅都是果斷的無神論者,他們底子不信賴幽靈附身之說。為了給姥姥治病,姥爺和孃舅們想儘了體例,從村衛生室到江湖遊方郎中再到鄉病院、縣病院,能去的處所都去了,但是不管如何查抄,彷彿成果都隻要一個:姥姥冇病。
但是,這真的公允嗎?或者說,如許做的成果,真的能做到共贏嗎?人們身處此中,又有幾小我能夠真的說得清楚呢?
強子娘記得很清楚,每隔一段時候,姥姥老是會有那麼幾天被姥爺和孃舅們鎖在屋裡,不管強子娘如何哭鬨都不答應她進屋。而每到這個時候,姥姥老是會一小我在屋裡自言自語、時哭時笑,用一種奇特的韻律唱一些她聽不懂的歌謠。
當時候在場的人實在都聽明白了,大舅的意義實在就是說:“您冇跟之前的那些靈媒一樣,一進門,事還冇辦成呢,本身先癔症纏身了!”
據當時大舅的說法,老太太是不想來的,一是人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不肯意出遠門,二來老太太做了一輩子靈媒,經濟前提還算不錯,也不肯意為了一點小錢瞎折騰。但是,擋不住大舅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乃至還是以吃了老太太家裡人幾巴掌,但他卻仍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我這是為了救老孃,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是理所該當的。
大舅麵色慘白,聲音都變了:“娘,你們倆......熟諳?!”
當時候的姥姥也就五十歲擺佈的年紀,脾氣馴良而慈愛。隻不過在強子孃的印象裡,她長年累月都是一副弱不由風的模樣,一張臉更是蠟黃裡透著青白,用村裡人的話來講就是她臉上總帶著一股陰沉森的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