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年紀雖大,腦筋倒是一點都不胡塗,一雙眼睛更是晶亮晶亮的,披髮著一種針尖一樣彷彿能一眼看破彆民氣裡的精光。總之隻要她盯你一眼,你頓時就會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受,就像是甚麼呢?就像你是一隻老鼠,而對方是一條毒蛇。它尖尖的毒牙已經緊緊地把你鎖定,讓你渾身有力,從內而外埠驚駭。
但是信賴歸信賴,姥姥的病還是得治。說實話,當時候姥爺已經被折磨得筋疲力儘,再也冇有了給姥姥治病的心機。不過大舅很孝敬,一大師子人裡邊,隻要他一小我始終堅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事理。為了早日治好姥姥的病,大舅每到農閒時就會四周探聽著尋覓高人。俗話說‘天下無難事,就怕故意人’,到強子娘十二歲那一年,大舅終究從一百多裡地以外的一個小山村請來了一名傳聞神通泛博的老太太。
兩小我這番冇頭冇腦的話把一家人嚇了一大跳,把老太太請來的大舅更是給嚇得差點一下子癱在地上。這不身臨其境不曉得,強子娘說當時那種感受真的太嚇人了,因為在旁觀者眼裡看來,阿誰說話的彷彿底子就不是姥姥,而阿誰答話的彷彿也底子就不是那位老太太。這感受如何描述呢?就像是你明顯看到兩個皮影在走動說話,卻底子看不到背後節製它們的人!而尤其讓人鬨心的是:那還不是皮影,而是兩個熱乎乎的大活人!
那一年她六歲,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女孩,天真活潑,深受家裡大人的愛好。這此中尤以姥姥和大舅為甚。
說來也怪,那老太太一進門,強子孃的姥姥竟然像是熟諳人家一樣,很熟稔地上前打起了號召:“哎喲,這不是誰誰誰嗎?你咋來了?要說還是你運氣好啊!你看你倆在一塊多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