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義冷冷地看著五爺爺的背影說：“本來這些事情的後果結果你公然都曉得，那你為甚麼不禁止？你嘴裡的所謂‘護家仙’，就是這麼保護張家子孫的？笑話！”

五爺爺也不攔他，隻是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你還想替虎子討還公道嗎？”

好久。

他有力地轉過身來，目光從閉目無言的五爺爺臉上漸漸轉到供桌，彷彿是在問彆人，也彷彿是在問本身：“為甚麼必然是我？！我做錯了甚麼嗎？”

地上的暗影公然動了起來，如煙、如霧，顫抖著、漂移著、分離著、凝集著。一個長髮披垂的頭顱緩緩地從空中上往上升起，慘白的月光像是一層輕紗，跟著頭顱的上升，漸漸包裹成了一具小巧浮凸的女子軀體，一陣淒楚的抽泣聲從女子垂下的髮絲間斷斷續續地傳來，而張連義心中的絕望卻如同這半夜的月色般無處不在，無所遁形。

麵前的統統重又變得清楚起來，但張連義的眼神卻還是蒼茫。夢中老婆的聲音不斷地在他耳邊反響：“你情願這是夢嗎？還是想讓這統統都變成真的？！”

張連義臉上陣紅陣白，渾身頃刻間汗如雨下。他低下頭漸漸地吐出一口長氣，昂首時已是麵如死灰：“好！我簽！”

女子的身影擦著床邊走過，泛著白光的紗衣俄然呈現了重影，然後就是，就是一樣一身白衣的老婆一臉木然地呈現在床前，兩眼定定地望著火線的虛無。女子持續走，因而強子、虎子、蓮花的身影順次呈現。他們身上無一例外埠披著一襲紅色的長袍，眼神板滯地望著虛無中的一個點。房間裡冇有風，冇有一絲聲音，也冇有一點生命的意味。

張連義身材一僵，聲音變得乾澀起來：“如何樣？！”

五爺爺第三次長歎：“唉！有些事還用得著說得那麼直白嘛！千年工夫，竄改的東西太多了！我明天說得夠清楚了，何去何從，你本身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