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望著陳音手中抬起的弓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看來孤王還是粗心了。我承認,如果你此時脫手,孤王必然不能生還。不過那又如何?莫非你真的敢對孤王脫手?!”
勾踐吃了一驚,倉猝後退兩步,大聲喝道:“陳音!你還想抵擋?!”
說完回身上馬,帶領軍兵跨過荒漠,就此拜彆。
初升的朝陽躍出山巒,田野上碧血點點,秋風過處,肅殺之意沁民氣脾......
陳音點頭嘲笑,直視著勾踐說道:“大王,陳音箭術,您天然體味甚深。現在你我相距不過十丈,那麼以大王看來,如果我此時脫手,您有幾成朝氣?”
陳音‘哼’了一聲,沉聲說道:“大王,這十丈以內,並無君臣之分,我陳音以你一命互換另一人道命,公允買賣,有何不成?”
月光下、山林裡,每小我眼裡都有一點閃動的晶瑩。就連那位鐵石心腸的越王勾踐眼中那一抹深深的殘冷也逐步化去,陰鷙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溫和的神采。天空中,白頭雕不再鳴叫,它彷彿也在思念,在聆聽。
隻見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劍光一閃,一顆巨大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噴濺中,無頭的身軀肅立半晌,然後轟然倒地。一代神箭,就此放手人寰。
這一次相擁彷彿已是永久,四目對視中,統統的感情都交叉成了對方笑容之上那兩行緩緩滴落的清淚。這裡冇有狐,也冇有人,有的,隻是兩個相愛的生命。你是我的統統,我是你的統統。愛了,生命便已融會,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存亡相依,三生所繫。
陳音笑了,他一邊持續用弓弩鎖定著勾踐,一邊緩緩蹲下身,把手中長劍放在低上,用手悄悄地在鳳竹頭頂撫摩了兩下。鳳竹柔聲低吟,神情溫馨。就見陳音猛地一咬牙,單掌一立,便往鳳竹頸後斬下。鳳竹嚶嚀一聲寂然倒地,頓時墮入了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