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北方鄉村的民風,大年初二這一天是女兒帶著半子回孃家拜年的日子。一大早,張家一家人早早地起來,草草吃過早餐,女人就開端籌措回孃家該帶的禮品、一家人的穿戴等東西。
三老爺爺這時候恍然大悟:本來戴鐵帽子的是這麼回事啊!他可著嗓子大喝一聲:“站住!誰他媽讓你從這過河的?”
鄰近中午的時候,三老爺爺遠遠看到有小我頭上頂著一口大鐵鍋,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到了河邊,那人放下鐵鍋略微喘口氣,然後頂起鐵鍋就要下水。
一旁的張連義彷彿從故事入耳出了一些特彆的意味,見五爺爺要走,趕緊伸手攔住:“五爺爺,您看都到了飯口了,強子他娘也正做飯呢,就在這吃吧!”
三老爺爺也急了,把上衣一脫暴露一身疙裡疙瘩的腱子肉,挺挺胸,幾近比那人高出了一個頭:“如何著?不平氣?老子明天還就是不讓你過!咋著了?!不但不讓你從這過,從其他處所下水都不可!一句話,想過河,走大橋!嫌累?老子替你扛著鍋!”
到了第二每天一亮,三老爺爺就爬了起來。三老奶奶感覺奇特,問他,他也不說,儘管自顧自出了門,又跑到柳樹行子裡坐著去了。
虎子這小子自來皮實,到了這類時候天然是如魚得水,並且就算是去姥姥家,他也一向帶著敬愛的玩具弓箭,不管父母如何哄也不肯放下。
說完一把奪過鐵鍋扣在本身頭頂,轉頭就往北走。
他和蓮花就像兩隻出了籠的小鳥一樣,一起上唧唧喳喳地鬨個不斷,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地瘋跑著,一刻也不肯消停。過年的時候都圖個歡暢,以是張連義也不肯板起臉來嗬叱他們。而當孃的偶爾收回的一聲叱罵,他們則完整當作了耳旁風,底子就不拿著當回事。
從張家莊到王家溝,烏河大橋是必由之路。惠鄰近中午的時候,大橋已經在望。不遠處,一對新婚小伉儷從路邊的村莊裡走了出來,拐上了通往大橋的路。許是聽到了虎子和蓮花的嬉鬨聲吧,小兩口同時回身向後邊看了一眼。夏季的陽光透過路旁光禿禿的大樹枝椏,照得兩人身上充滿了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