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隨後回身回到同治駕前再度跪下，莫非道：“臣勘察過了，金水河中所溢河水為地血，恐是因河邊新立七座石塔傷到了戟門的命脈，日積月累，風水起了變故而至。”

同治自是再也無話可說。

莫非立即將寺人遞還那張鏡子取了出來，捧到掌心正要將鏡麵朝上翻起，俄然聞聲底下哢擦一聲脆響，心知不好，立即將鏡麵翻開，一眼瞥見裡頭景象，不由慘白著一張臉朝後發展半步。

卻不知為何，明顯親眼所見得心折口服，心下竟更氣悶了起來，一時兩眼有些發黑，見狀慈禧便也不再多說些甚麼，隻悄悄道了聲：“天子，今後萬事記得查明，免得冤了忠臣，叫額娘看著內心也難受。”說罷，回身返迴鑾駕，起駕回了宮。

“西太後孃娘駕到！跪迎了！”

“……如許奇異……怎的過往從冇聽人提及過……”

想到這裡，同治握著扶手的手指不由漸漸收緊。此時碧落已到了鑾駕跟前，撣了下箭袖，單膝跪地恭聲對著他道：“臣碧落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同治用心疏忽了他的下跪。

然後蹲□，悄悄將那地上被摔成數片的鏡子一片片拾進手裡。

“關於皇上所說蟠龍一事，可否請太後開恩，讓碧落也瞧上一瞧。”

想照著以往那樣點頭稱是，卻又總也心存不甘，當下目光一轉，望向碧落道：“固然你一言解惑，但同莫非一樣，皆是口說無憑。他將蛟蛇錯當作蟠龍，但你又能以甚麼來證明那被佛塔所傷之物，就必定是你所稱的妖孽。眼下生生還臟了一池淨水，也不知幾時才氣清理潔淨，雖說是出自你一片忠心，可也臟了咱這祭天的太廟，不是麼。”

“你怎的鑒定是因了新設佛塔原因？”邊問，慈禧邊在李蓮英的攙扶下出了鳳鑾，昂首朝火線金水河內望了，旋即皺眉道：“你說，前陣子還都好端端的，如何明天一下子就跟變成血池了似的。”

輕一點頭，碧落不再多言，隻低頭將那麵鏡子翻轉過來，細心朝上望了，目睹一道亮光自鏡中透出，旋即不動聲色將頭略微側了些開來：“嗬……當真是麵寶鏡，幾乎被晃到了眼……”

“都免禮了。”車到近前，慈禧自內朝他倆瞥了眼。隨後將目光轉向他身後所跪的莫非和碧落，眉心微微一蹙：“這是如何回事，一個個都如喪考妣似的，是有甚麼天塌下來的大事產生了麼。”

等一眼瞥見河裡的氣象，更是驚得神采煞白，直直望向一旁隨心的載靜,惶然道：“你可見著了……你可見著了？！”

“碧落，”聽到此處同治冷冷一笑，道：“此地乃是天子家祭天之地，怎會有此等妖孽呈現？莫非你在暗指我愛新覺羅家已經氣運闌珊至此了麼。”

聞言微一蹙眉，同治遊移了半晌後道：“你臨時先莫果斷，質疑那四座塔便如同質疑西太後老佛爺，你肯定地氣的泄漏是因那七座石塔而起的麼？”

不由當即用手在麵前擋了擋，再朝鏡中看去時，把同治給生生驚得一個激靈。

未幾會兒就靜止不動了，眼看著身下所留鮮血越來越多，它的身材也就更加薄弱起來。碧落走到它跟前，抓著它七寸部位將它提了起來，一手剝去它頭頂那顆肉瘤，一手將它朝火線的佛塔處丟去。

“老佛爺如若不信，可再細心觀之，那七條長蛇頭頂生有軟角，形同瘤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