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碧落朝他輕瞥一眼,丟開手裡針線走到一旁淨了淨手:“天然是他們三人相互反目積仇得越短長,就越能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碧落自是不敢健忘。”
朱珠在房裡聽了半晌叮叮鐺鐺的雨聲,那麋集的雨沿著房簷不斷敲打在窗下的瓦缸裡,吵得人半天都冇法閤眼。
“主子……”見狀小憐也不由悄悄歎了口氣。
“縱觀全朝,能文善武,近能調得動朝中大臣,遠能遊說西洋大使,宗族中名譽僅次於當年恭親王奕的,怕也隻要他了。”
“半晌也不成!”
“嗬……”短短三兩句話,說得冥王低低一聲笑,隨後將煙桿在‘床’邊敲了敲,敲出如流星般一團細碎的火花:“雖冇甚麼端莊事,不過今兒過來倒也確切是事過來。”
一目睹到朱珠半身潮濕狼狽不堪地呆坐在床鋪的靠牆處,倉猝奔到她麵前扶住她:“蜜斯??蜜斯出甚麼事了??”
白日還是細雨飄搖,到了夜晚已是滂湃大雨。
“大人好雅興。”
“……是的,主子。”
“得有五百年了吧。隻是獵奇想問你一句,這珠子內有當年鳳凰神君的真元,以你修為,到底能替她守著幾時?”說完,側眸朝他臉上掃了眼,見他笑吟吟一聲不吭,便再道:“不如乾脆一口吞了,到時即便是我,怕也要對你退避三分。”
叫聲來自室內臥榻上伸直著的一名年青寺人,他是因在宮裡突發腹痛又救治不得,以是倉促被人送進碧園的。此時麵色發青,即使十月氣候已涼,滿身衣服卻竟被汗浸得透濕,在榻上緊抓著身下的氈子滿身顫栗,一邊不斷扭曲著身子一邊冇法忍耐地大聲喊痛。
就連樓中統統精雕細琢的傢什裝潢也消逝得乾清乾淨,隻留八根龐大石柱聳峙在空蕩蕩、因此顯得更加寬廣的樓閣中,通天上天,在氤氳於樓中那些淡淡香霧也隨之散去的同時,從上隱現出八條似龍非龍,似蟒非蟒的巨型浮雕來。
“朱珠,”
幾近要將朱珠炙烤起來。
但平常病者服用後稍帶半晌就會安靜下來,他卻還是喊痛,痛得嘴都發紫了,叫聲淒厲得令樓小憐忍不住蹙眉。當下流移半晌,他將病人身子背了疇昔,隨後伸手按到他背上,目睹一團鬼火似的光漸漸從指間湧動了出來,忽聽身後竹簾悄悄一響。
“那我便靜候佳音了,碧落。”
“恭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