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他笑笑，手指再度在棺材板上悄悄敲了敲：“我想說，若你想活著分開此地，那就替我問這口棺材裡的人要一件東西。要到了，我便放你走，你我無冤無仇，若非無法，我並不想傷害到無辜。”

“你問他，他天然會明白。”

這句話問出口，卻遲遲不再聞聲那‘骷髏人’的答覆。

過了會兒總算模糊見到了它的表麵。

想到這一點，我兩隻手狠惡抖了起來，壓在棺材板上抖得令它哢哢作響。

平整光滑的棺材板，在夜明珠忽隱忽現的光芒下，折射出一種鏡麵似的光，讓上麵靜躺著的人表麵顯得非常清楚。

這不首要。

他再度嗬嗬笑了兩聲：“我是誰？提及來……按著輩分，你家阿瑪還得尊稱我一聲高祖爺。”

跟我設想得不一樣，那種珠子固然能在暗處生光，但在黑暗裡，在完整接收不到一丁點光的黑暗裡，所能收回的光芒很弱，間隔越遠越顯如此。以是最後掉到這處所的時候，我完整冇有發明到它的存在，這會兒也隻能勉強看清它一點點表麵，它看起來就像悄悄冬眠在黑暗中一隻滿身閃著鬼火的幽靈，冰冷酷然。

固然僅僅翻開一角，暴露道慘白生硬的下巴，還是驚得我不由自主將頭直抬而起，嗵的聲狠狠撞在了棺蓋邊沿。

“你想說甚麼。”

說也奇特，這一次它就彷彿底下被塗了層油似的，轟的下就朝外滑開了，見狀我立即挺身而起，朝著四下吃緊一圈掃視。

當今倒是真真正正有位怡親王呈現在我麵前了，固然他是個死人，還是個被那名說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鬼的傢夥，拿著我和狐狸的命威脅我去替他套話，並以此向他要到件東西的死人。

本來那塊滑開了的棺材板俄然重新合攏。

那隻手在棺材板上悄悄叩動著，尖長的指甲叩在堅固如石的木板上，收回金屬樣的聲音。“老林家的朱珠女人……”然後黑暗裡傳來沙沙一聲咕噥。緊跟著那根指甲吱的聲在板上拉出長長一道尖叫，驀地停在我右手邊沿，抬起，將我緩慢後抽的手悄悄點住：“好久不見了……模樣可倒還跟當年幾近冇有任何不同……嗬嗬……嗬嗬嗬……”

冇等靠近棺材，我已心知不好。

麵前立時一陣發黑。

隻比骷髏多了層皮，皺巴巴裹在臉上，烏黑幽深的眼窩中斜吊著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朝我望著，嘴裡跟著呼吸披收回一股陰冷的腥臭：“你說……此等血海深仇，如若不報，難道要白費我等八旗殉道使之名，也白費那百多年來，主子們對咱的這一片浩大皇恩麼？”

即便如許，總好過在完整看不清四周狀況的處所待著，不管是不是個圈套起碼狐狸在那上麵不是麼。當下我倉促朝那方向爬了疇昔，但就在將近爬到它四周的時候，我吃了一驚，乃至一下子停了下來，因為我發明它上麵那些麋集纏繞著的頭髮都不見了。

一具死了一百多年的清王朝怡親王載靜的屍身。

幸虧力度不大，不然我的腰活活能被它夾成兩段，但命雖是無礙，腦筋裡卻一團混亂，因為我完整冇法預知接著我會再蒙受些甚麼。

眼睛在眼眶內微眯著，彷彿在一邊看著我，一邊如有所思惟著些甚麼。過了半晌，抵在我手指上的指甲俄然悄悄往下一按，我全部手當即冇法節製地緊貼在了棺材板上。“那麼，你曉得這口棺材裡躺的是誰麼？”他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