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太王太後!”世人皆同聲禮送。
“如此甚好。快快免禮吧,一起顛簸,快歸去歇著吧,來日方長。”太王太後說著,又轉向身後喚道:“賢兒。”
“孫兒在,祖母有何叮嚀。”左賢王躬身上前,語氣非常溫和,恭敬萬分,全無與我說話時那股子冷傲的妖氣。
路上顛簸了幾日,終究達到了幽國的都城——鹹城。
“好好好!“太王太後許是聽我此番言語,頓時暢懷大笑,連連獎飾,並將我一隻手捂她掌心,看著我悅聲道:“不愧是西虯長公主,早傳聞天澤公主德才過人,麵貌驚世,本日得見公然名不虛傳!如此仙顏也當真找不出二人,何況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胸懷氣度,真乃大幽後宮之福,甚合哀家情意!“接著又回身對太後說:“太後,你看如何啊?“
父王,母後,叔母後,若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狐璽,此生即便是毀滅,也定要將那東方甫尹挫骨揚灰,以慰你們另有無數死去的西虯子民在天之靈。
殿中隻剩下太後與我,另有隨身一乾宮人。正要與太後告彆,卻瞧見太後凝睇著太王太後的背影入迷,眼神與神采很有些不悅,我不明以是,亦不敢多言,遂低著頭與她告彆。剛出殿門,卻模糊聞聲太後身邊剛纔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宮人壓著聲音說話,說的甚麼卻聽不清楚,隻覺嚶嚶嗡嗡。
“好好好!好孫兒快起來吧。“太王太後雙手攙著我起家,目光仍帶著慈愛的笑意打量著我,一麵挽著我的手,一麵叮嚀道:“雲姑,和鳴殿可安排安妥?”
垂垂拜彆,便甚麼也聽不見了。
“這便是你多年來平日裡所教出的服從!”一個冷冷的堅固的聲音傳來,如冰珠墜落玉盤。
“狐璽何德何能得太王太後和太後如此虐待,心中甚感惶恐。今後,定當好好貢獻太王太後和太後,方能不負恩澤。”我如是跪謝。
正考慮,忽又聽聞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溫聲細語中帶著責備:“王上,你這是在做甚麼!西虯公主遠道而來,正等著王上親手戴上這鳳釵,大殿之上,吉時已至,眾目睽睽,王上怎可如此兒戲,涓滴不顧忌我大幽顏麵!實在有失國體!“
這幫老臣,剛纔無一人敢出聲,這會兒子卻又煞有其事地實際起來。照理說,這幽王如此浮滑於我,疏忽禮法,我理應感到屈辱或惱羞落淚,可我竟未因他此舉有半分難過,許是被仇恨衝昏了腦筋,內心麻痹到已涓滴不在乎這些禮法以及他對我的態度。
想到這兒,心口似有鈍的刀子來回撕扯,兩隻手緊緊攥了攥袖口,似要攥出血來。麵上不由出現凜冽的笑意,竟有一滴淚劃過臉頰,落在桃粉的衣衿上亦如鮮血敏捷散開。
隻聽一個年青男人的聲音從堂上傳來,聲音非常洪厚,語氣不無調侃之意:“你倒是比本王還焦急。”
這話莫非是對我說的?正迷惑著抬開端時,卻隻見那東方甫尹拂袖而去的背影,另有堂上驚奇罷了有慍色的太王太後和難堪而不知所措的太後。現在的朝堂下群情聲沸騰起來,無不是對幽王此舉的不滿和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