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幽宮當中竟有如此奇美之地。”我禁不住輕歎,隻覺連風都帶有綠葉的暗香,沁民氣脾。
“大膽!站住!”我一麵喝令,一麵緊隨厥後,誰知此人步子緩慢,一起緊追繞過幾個園子都未能追上,我累的氣喘籲籲,那人也不見了蹤跡。待回過神,卻聞聲人群喧華的聲音從南邊傳來,彷彿就在跟前,氛圍中似有燒焦的氣味。也罷,先去看看再說。
我心下總覺著這火來得有些高聳,便假裝偶然說著:“無妨,不知是前院哪間屋子著了火?又為何會著火?”
“那怕甚麼,這會兒哪有彆人,我也就和你說說。再說這和鳴殿裡的宮人們那個不知?這等閒話在宮中早就不是甚麼奧妙了。”綠衣宮娥有些不覺得然,隻是聲音壓得更低一些。
接著那紫衣宮娥彷彿也非常感慨,小聲歎道:“是啊,夫人也真是不幸啊,自打被先王蕭瑟以後就囚在這蕭瑟的院落,一禁就是10年。”
本來這蕭瑟的院落竟還住著先王的一名夫人,想必這位夫人就是沉香偶然說漏嘴的那位“雨滴夫人”吧?本日看這和鳴殿表裡,便可知當年這位故主是頗受先王寵嬖的,住在這並非豪華卻如此新奇的宮殿裡,就連“雨滴夫人”這封號聽上去也非常特彆,先王對她當有殊愛。隻是這位夫報酬何淪落至此,太王太後又為何叮囑世人瞞著我,莫非隻是怕我介懷與一名先王棄妃同住?
“是本宮的園子走火,本宮豈能安坐?你隨我前去看看吧。”說話間,我已自行清算好衣衫,但見沉香麵露難色,稍顯遊移道:“這,但是這走火非常傷害,王妃如果有何閃失,奴婢擔待不起,還請王妃留在殿內歇息,待火毀滅再去不遲。”
看模樣,這丫頭明顯在扯謊。隻是我本日剛入宮,便接連遇見這奇奇特怪的事情,這和鳴殿定有甚麼不成告人的奧妙。
醒來已是夜深人靜,隨口喚了聲“臧兒”,久不見人來,方纔認識到現在已身在幽宮。婢女們都在殿外候著,卻不想轟動一人。單獨披衣而起,推開大扇菱格紗窗,窗外夜色寂寂,一隻鴉從院中的那棵海棠樹上哭泣著撲騰飛過,一勾新月映著稀少的星子,襯得夜色愈顯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