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景王和上官圭婭之女。”

我轉念又道：“莫非太妃就不想見到左賢王嗎？”

大抵是一向思慮乃至走錯了方向，回寢宮的路走了好久還冇到。環顧四周，竟發覺有幾分熟諳，莫不是昨夜走過的？四下裡一瞧，方想起恰是通往雨滴夫人住處的那條路。不由記起昨夜那場火，千萬冇想到這位雨滴夫人是左賢王的生母。不知她此時如何了，為何都已被囚禁在此還會遭人算計。究竟是誰要對她下此毒手呢？莫非……不，不成能。如果王後所為，必然會做得無聲無息神鬼不知。如果太王太後所為，必然會做得潔淨利索不留餘地，怎會僅僅是燒壞了門廊的雕欄呢？何況太王太後那般心疼左賢王。聽著昨夜那兩個宮女的議論，雨滴夫人當是位和順刻薄的主子，想必先前也不會等閒與人結仇。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雨滴夫人所住的院子。昨兒個夜黑，看不清楚這裡的模樣，這才見著這院子也是馳名兒的，拱形門上方，模糊可見有藤蔓繞過的三個字――“合歡苑”。合歡苑，卻不見合歡樹。整座院子，隻要那棵百年榕樹看上去另有幾分朝氣，院落裡滿目雜草和安排被火燒後的殘跡，隻更顯破敗蕭瑟罷了。如此淒清之處，倒是如許一個柔情密意的名字。

“誰？是誰？是誰在內裡？”

半晌，終究聽到那沙啞而和順的聲音：“我毫不信你冇有任何詭計。隻是我要提示你，身為女兒家，千萬不成為天下人而活，當為本身而生，不然他日你定會為本身的野心而悔怨。不過，見你這般誠心，我便信你一回，如果能讓我與賢兒見上一麵，我便可允你一事。”

隻聽一聲輕歎，雨滴夫人冷聲道：“昔日之事，我已健忘。你走吧，今後不要再來這裡。”

“誰？究竟是誰在內裡？是賢兒嗎？是賢兒來看母妃了嗎？”聲音裡異化著幾分火急幾分哀傷。

四周看了一看，在院牆西南角的處所竟瞧見一樹櫻紅，近了纔看清是一株並蒂合歡樹。昨夜那一場火，大抵隻要這株合歡樹倖免於難。沿著台階上踏上殿前的長廊，廊簷欄柱儘是灰塵，殘痕班駁，隻聽“叮叮”一聲，彷彿是腳下踢到了甚麼東西，不由彎下腰身，蹲在地上，細心一瞧，竟是一隻已鏽跡斑斑的花椒串銅鈴簪子。我拈著袖子將它拾起，拭去上頭的浮灰，做工精美至極，以花椒作鈴鐺狀，一串花椒8子鈴鐺，每一個花椒子上像是還刻了字的，隻是已辨不出來。花椒意味著多子，宮中淺顯妃嬪是用不瞭如許的簪子的，莫非是王後的？可又怎會遺落此處？我將這支簪子舉在耳邊悄悄搖擺著，那聲音如清泉般清脆叮叮，非常動聽。

我驚奇萬分，我隻報了姓名，這位雨滴夫人便曉得我的來處，聽口氣彷彿是與我父王母後瞭解過。

“不，我不是東方甫賢，我是，我是……”我支支吾吾，一時候竟不知該如何先容本身，持續道：“我是昨日新入宮的妃嬪，我叫司徒狐璽，狐璽給太妃存候。昨日，聽聞太妃院中失火，適值狐璽路過此地，特來看望太妃，驚擾到太妃，還請太妃恕罪。”想到本身私闖此地，實在有些難堪，心中竟有些鎮靜。我說罷，半晌未聽到迴應，又柔聲道：“太妃無恙，狐璽便放心了，還請太妃多多保重，狐璽這就退下，以免打攪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