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起家吧,我何曾有怪你,也是我本身不謹慎。”
“諾。”外公頓了頓,接著說:“王上,現在百姓飽受戰事之苦,很多人流浪失所,食不充饑,錫城一帶餓死路邊者不計其數,連征兵都已非常困難,傳聞有男丁為免於參軍,竟自斷手臂,實屬民氣不穩啊。西虯兵力也大不如疇前,本來15萬精兵,現隻剩下7萬餘人,驍騎營也不過2萬餘人。而對方僅馬隊就有8萬人,再加上其他精兵步隊,少說有20餘萬。幽國現在具有大小城池32座,不管是各方氣力都已是眾國冇法比擬。此時如果硬碰硬,隻怕我西虯已吃不消了。鹽州是軍事險要之地,鹽州如果再被攻陷,將危及我們地點的西州。”
我雖知叔父王是用心逗我,但也知千古難測帝王心,君臣之禮忽視不得,是以還是要自責一番的。我當即跪下:“還請叔父王寬恕璽兒身邊的人兒,要罰就罰璽兒一人吧。是璽兒本身不好,璽兒一時貪玩,本來隻為捉一隻白兔,不知不覺竟跑到這裡來了。璽兒邇來常見叔父王愁眉不展,剛纔又偶然聽到國度有難,心中亦覺憂愁,才大膽偷聽了事情原委。打攪王駕,還請叔父王懲罰!”
外公說罷,便不再作聲,隻跪等著叔父王決計。
“這……”外公麵露難色,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不過是權宜之計。”
叔父王俄然停了腳步,重新坐到龍塌上,像是深思了好久,說:“此事明日早朝,與眾臣再度商討一番,再做決計。護國公快快起家吧,你年齡已高,想必也經不起這久跪,還是早些歸去安息吧。”
外公剛坐穩,又張了張嘴,想說些甚麼。不等他說出口,隻見叔父王嘴角帶了絲冷冷的笑意,說:“哼,寡人還怕他東方甫尹不成?”說完還看了眼外公,外公見他已有慍色,便不敢出聲。誰知,叔父王又說:“護國私有甚麼話直說就是。”
我的心俄然撲通撲通跳的短長,帶種莫名的驚駭,步子越走越快。不知走了多久,劈麵撞上了正四周尋我的臧兒。
這裡是國君召見朝臣議事的處所,我疇前隻來過一次,還是多年前我父王在位的時候。
“好,都好。老臣老眼昏花,剛纔竟未能認出公主,還請公主恕罪!”他說著,便要向我行叩拜禮。
我在花叢中左尋右趕,臧兒在我身後跟著,不斷地叮嚀我謹慎跌倒。我全然不睬會她,見四下無人,兩隻手拎著裙裾,穿堂過殿,又跑又跳,不知不覺竟來到了羲和殿。
宮城外號角聲響起,降落,渾厚,哀婉。連綴三日不息,這是西虯記念陣亡將士的祭禮。
“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此偷聽?”
本日是最後一日,到中午一刻便會結束。
大小國之間相互排擠,大魚爭吃小魚,小魚爭吃蝦米。蝦米連泥土都冇得吃,隻要乖乖奉上門或等候被吞噬的運氣,然後大魚之間複興爭鬥。
我隻帶了貼身侍婢臧兒在花圃中漫不經心腸走著。滿園子飄著桂花的香氣,清甜芬芳。
話音剛落,那號聲便停了,這麼快就過了中午一刻。遠遠地聞聲,從城外到宮內,那尖細的,一聲傳一聲的呼喊:“禮畢。”
我心下頓時一驚,怪不得代夫人這般急著見我。定了定,說:“去就去,當真諦論起來,倒是她應當好好管束本身的兒子。”